21：九境十八亭

　　进了屋里，曹康渊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当看到孟凌尧身上帮着的白布带时，才知道少年没有骗他，当他与孟凌尧四目相对，又迅速的低头，满脸的尴尬，总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薛安在旁边忙活，孟凌尧倒也没有直接跟曹康渊开口，只是在盯着他看，目光刺人，也难怪曹康渊一个快六尺高的汉子不敢跟她对视。

　　约莫是实在坐不住了，曹康渊起身，来到薛安旁边，低声说道：“薛安，我最近总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薛安在院子里继续忙活熬制草药，问道：“哪里不对劲？”

　　曹康渊苦闷的想了想，“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就是前些日子下了一场暴雨，小镇好像不如以前，有些不明所以的变化，可我眼拙，看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可要是真让我说的话，李家，就是李家，他们天天缠着我爹，好像非常急切的样子，带头的还是李元正那个龟孙子，之前他都没怎么出现过，除了那次用钱收买我之外。”

　　只可惜，曹铁匠和李家的谈话是不让曹康渊知道的，所以他才会这样猜测。

　　一旁，孟凌尧忽然开口说道：“你最好小心点，李家那些人都不是简单人物，你口中的李元正，身后跟着的那个管家老狗，他不好惹，似乎不是北齐王朝的人。”

　　曹康渊笑着点头，他注意到李元正身后没有再跟着那个管家，转念问道：“你知道他们的来历吗？”

　　孟凌尧秀眉微蹙，“世间除了我北齐王朝之外，还有一朝两圣国，分别是宋阳王朝，西域，苗疆，再剩下的就是些说不上场面的诸列小国，其中西域是异域之国，那里的人大多生活在塞外蛮荒之地，塞外之人野蛮，但他们不屑于用偷袭的手段，苗疆是养蛊为主，擅长蛊术医术毒术，杀人于无形，从那只老狗上次出手来看，不太像是这两个古国的人，很有可能是宋阳王朝派来的人，而且从他出手来看，极有可能是朝廷官职，如果是这样，那就很麻烦了，我劝你最近小心些，别出小镇。”

　　她也不确定，跟宋澶在李家，接着就是桃林袭杀，见过也就两面，仅仅从对方出手是难以做出判断的，她能思考这么多也是极限了，身为靖安郡主的孟凌尧虽然时而任性妄为，但不能说明她就一无所知，该明白的她还是明白。

　　曹康渊满脸惊讶，是没想到孟凌尧会对他说出最后的话。

　　孟凌尧似是想起什么，忽然自嘲一笑，“之前灵婆叮嘱过我，说清河镇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最开始我不相信，如今，我也知道了一些小镇传言，这几天细细想来，不无道理，例如之前来过陇西巷的橙衣女子，是名剑姬，来自玉清山，是北齐境内的名门正派……”

　　曹康渊歪着脑袋，前面还好说，可后面什么玉清山，什么剑姬，他就听不懂了。

　　孟凌尧意识到曹康渊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曹安生没跟他说过小镇外的事。

　　薛安一直忙着熬药，不作回应。

　　孟凌尧想了想，解释道：“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不同于你们的一类人？”

　　曹康渊眼睛一亮，“知道，我爹之前跟我说过，说那些人可以搬山倒海，手摘星辰什么的，那是不是传说中的仙人？”

　　他用眼角余光扫视薛安。

　　这个动作孟凌尧是看到了，但此时她并不在意，继续道：“既然你父亲跟你说过，那就简单多了，他们也不是你口中的仙人，不过是习武或是修行后，有了常人无法驾驭的力量，前者是武者，后者是炼气士，两者有不同的境界之分，世间武学分九境，练气分十八境，在外界将这两重境界统称为九境十八亭。”

　　曹康渊心神荡漾，默念道：“九境十八亭？”

　　少女也不在意曹康渊此刻的表情，说道：“武道第一重境界便是初探门槛，与炼气士的第一亭炼体五境是对应关系，所谓炼体五境，分别是皮，肉，血，骨和经脉，此后的武学八重境界对应练气每两亭，但其实武道与炼气有根源上的不同，炼气是以吐纳驾驭天地灵气为主，这个很简单就能理解，至于武道相比来说，就很复杂，首先习武就需要从小开始，日日夜夜不疲惫的练武，但即便这样也不一定能踏入武道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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