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假面戏子-第2/3页



“放……放手,不然我直接掰断你的腿骨……”二阶堂失去了戏子的从容,嘴角咬牙费力吐着字。

“老子活吞了你!”李虎巍撩开后槽牙,狠狠一口咬住对手的颈动脉。温热腥臭的液体顺着牙缝飙进口腔,这滋味让人作呕,但他丝毫不肯松口。

二阶堂修长的手指深深插进伤口,指尖甚至抠到腿骨,他似乎听到了指甲盖刮蹭骨头的声音。在痛得昏死过去之前,李虎巍上下牙床一合,终于连皮带肉把颈动脉扯了出来。

……

“虎子,你醒醒,怎么滚到山崖下来了?”那是爹爹的声音,但黑暗中无法看清他的面庞。

“被熊瞎子撵下坡的,爹,你不是死了么?”他怯生生问道。

“熊瞎子?不是被你小子咬死了么?”

爹爹的语气好生奇怪,哪有人咬死熊的道理。

“不会啊,熊皮那么厚,我一张孩子嘴如何咬得穿?”他想去摸爹爹的脸,却捋到了一缕女人的头发,带着花香。

“女缅奸……是你……把假洋鬼子还给我……”他发觉那是狡猾危险的德钦素丽,下意识的去抓枪,却什么都没碰到。

一切又回到黑潮之中,直到一股清泉被灌进口腔,周围景物才又逐一浮现。微光朦胧,但能看清林玄的脸庞轮廓。

“我还活着么?林长官?”一切似梦似幻。

“你先躺着,天亮以后想办法替你治伤。”林玄语气带着关切,不是那种上级军官对基层士兵的关切,而是亲人之间的互致温暖。

“什么?不是该天黑了么?”

“小傻瓜,你昏迷了一整晚,好在大腿动脉没断……要是真那样,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林玄语气中充满了后怕。

“啊?为啥这么说?”李虎巍心底那根神经突然颤动了一下,果然要经历生死之后才能让一个人把真情流露出来吗?

“别动”,林玄正在替他换纱布,待扎紧止血之后才继续说道,“这次行动,我,你,一个也不能少,缺谁都无法完成目标。”

“唔……”伤口突然传出一阵撕裂剧痛,李虎巍开始哼哼叽叽,像个弱不禁风的孩子。原来,她并非出于私情,还是一心只想着杜长官呀。

见他反应异常,林玄有些慌张:“怎么了?包扎的手法不对么?我可是拿过战场急救训练头名的呀。”

“不是,不是伤口疼,是心里在疼……”他支支唔唔,闪烁其词。

跪坐在他身侧的林玄在微露的晨光之下弥散着静雅柔美,湿润的晨风将发丝轻扬,像极了神话里的仙女。假如没有战争,李虎巍真的愿意在这与世隔绝的烟瘴之地与她相守到老。

“照例不该疼成这样,我替你打过吗啡了呀。对了,你咬死的那个日本人,也是兵神组的一员”,林玄不知是否故意的岔开话题,递过一张相片,“这是从他身上搜出的,恭喜,现在你是双杀了。”

李虎巍想笑却痛的笑不出来,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张相片保存的十分完好,既没折皱,也未染血污,很难想象二阶堂在浑身带血的情形下是如何保存它的。

“相片原先装在一个塑料封套里,现在那上面湖了一层血,我替你取了出来。”林玄看出了他的疑惑,便直接做了解释。

二阶堂庆悟这个伪装得滴水不漏的家伙,在细节上确实比一般人缜密的多。

相片上仍是那八个男人,唯有背后的字迹不同:“兵神的假面,致命的戏子。”

现在,他已能从八个人当中准确认出业已死亡的南部和二阶堂,还有那个神秘的日裔德国人。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仍活着的六位兵神正在向他步步逼近,一场有你无我的搏杀不可避免,除非他死去或对方六人全部战死,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至死方休。

天色已亮,但烈日被雨云藏在了深闺,空中雷声轰隆,让人回忆起昨天的那场惊天爆炸。他仰面朝天,向淅淅沥沥落下的雨珠提问:留在茅邦寨子里的那些人,他们究竟成功突围了没有?战友们是死是活?还有,于帅那个假洋鬼子究竟去哪了?

“咱们得找几件克钦人的衣服,混到最近的镇上替你找个疗伤之所……这里相距南坎并不远。不过,你得要好好适应了……”林玄一边说着一边脸上露出坏笑。

林长官又在捣鼓啥鬼点子?他心里纳闷。

“克钦男人是穿裙子的,这一点倒有些像苏格兰男人。来,我替你换上。”林玄从包裹中翻出一条深灰色的克钦男式筒裙,伸手去脱李虎巍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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