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风车骑士-第2/3页



他本有机会用手枪射中鬼老,却意气风发的抽出武士刀进行白刃战。

这场古典对决不到两秒便结束了,在场有数百双眼睛,可谁也没能看清鬼老的出刀。蛮不讲理的马家军刀法力道刚勐,45度角斜斜噼断了志摩大队长的喉管,他捂着喷泉般飚血的脖颈歪倒在地。

志摩清英被一刀斩杀让日军陷入短暂的混乱,包围线奇迹般的露出一道口子。

折返再次冲锋,或是拍马突围保命?鬼老没用一秒就做出了选择,他压低身子躲过摩擦头皮的子弹,一熘烟把日军步兵线远远甩在身后。

“营副,那个老兵油子骑着咱的马逃跑了!”有幸目睹这一切的守军已不到二十人,“苍涛”和它背上的鬼老在他们眼中已缩成了一个小点。

“人家不欠咱们的,走就走吧,现在该是向戴师长赎罪的时候了。”副营长嘴角挂着鲜血和微笑,朝蜂拥而至的敌人打出最后一颗子弹。

上百条三八式枪刺争先恐后跳进低矮的工事,在所有穿着中**服的身体上疯狂捅刺,无论活人或死人。

收容所薄薄的竹门被黄皮军靴一脚踹开,几颗九七式手榴弹拖着丝丝白烟掷了进来。

小军医目中的光芒消失了,没等手榴弹炸开,他一咬牙狠狠转动了引爆器摇把。

先是嗡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巨大的气浪将收容所腾空掀起,在场半个步兵大队五百多日军被接踵而至的高温火焰化为焦炭,包括两个建制完整的步兵中队和一个机枪中队的士兵瞬间蒸发在战场上。

整座茅邦只余下南部零星的几座竹制建筑逃过劫难,其余一切皆荡漾在火海焰涛之中。

剧烈的爆炸甚至还引发了一场小型山崩,那些千万年虎踞不动的巨硕岩石失足翻滚,让周边地貌为之一变。

守军的决死一爆发生时,李虎巍正像壁虎一样沿陡坡向上攀爬,突如其来的地动山摇险些让他如鬼老那样把腿摔折,好在半山坡上一串青藤根扎得极牢,这才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

半个多小时前,沐承杰在草棚顶上露过头,可未来得及瞄准就闪没了人影。于帅躺着的那间竹屋早就人去楼空,负责保护他的两名**士兵没了气息却不见外伤。他想起那只被击碎的毒瓶,氰化钾粉末多少污染了井水表层,足以让饮水者当场暴毙。

日军后续增援源源不断,成行的运兵卡车像头尾相衔的乌龟,不断把有生力量投放到狭小的战场。

山寨南部的200师守军本就力量单薄,在对手优势兵力挤压之下迅速瓦解陷落。

李虎巍和林玄分别脱掉军衣躲进东西两侧密不透风的热带雨林,小心翼翼躲过散兵搜索。

再想聚首时,却已然寻不到对方。

相比横冲直撞的日军步兵,沐承杰才是无比危险的家伙。

待爆炸余波散尽,李虎巍攀上崖顶,抱枪跑进山林。他咬住沐承杰的脚印不放,可越往林子深处脚印就越稀疏。

优秀的猎人都是痕迹学专家,分辨脚印和残留体液是他们的专长。

他粗略判断,德钦素丽和沐承杰并未同行,两人应是分头行动,如果没有猜错,于帅应该是落入了那个女缅奸之手。

回望茅邦,小小竹寨已成焦土,三爷和200师的弟兄们不知是否安好,或是已然殉国?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单兵作战,战友、掩护、支援……该有的都没有,能帮到他的只有胸中一颗虎胆。

顺着山间羊肠小道走出两里路,脚印在一座克钦小屋前消失了。这是一间猎户独居的简易住所,只在狩猎季节时有人居住。

李虎巍打算绕过这间善恶不明的建筑,以防射出促不及防的子弹,可他又不敢排除沐承杰藏身其中的可能。

他预感到这是一场斗智斗勇的较量,为了给自己增加些胜算,他采集树枝阔叶做了伪装,抓了一把湿泥将脸颊涂得不见人色,然后静待暮色降临。

伪装迷彩除了更好的隐藏自己,还兼有防蚊效果。李虎巍在原始密林里蹲守了三个多小时,眼见黄昏已至,能见度开始下降,便蹑手蹑脚摸向猎人小屋。

这小屋果然简陋至极,若刮场大风估计片刻就没了。

屋前吊着一对风干的兔腿,用盐腌的极透。尽管腹中空空,但他绝不敢享用来历不明的食物。

屋子里全无动静,他猫腰用枪口顶开屋门,一股霉变酸味扑面而来。屋中确实无人藏身,但地上却散着一堆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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