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鸢飞一线牵-第2/3页
与他在一起,她很安心,莫名的安心,安心到可以捧着他塞给她的小吃,两手沾满甜酱,半点儿不考虑这样做还能不能在第一时间拿出武器来。武器于一个杀手而言,是保命的东西,不论是什么时候,关键还是不关键,警觉总不能丢。
宋歌不是杀手,他不会晓得,那个女子与他在一起的那些时候,她放下的不是刀剑软鞭,而是自己的命。祁鸢不爱表达,哪怕曾经深爱过一个人,可她对待感情很不擅长。然而,她虽从未承认过,实际上却已经那样放心,放心到可以把命交给他。
顿了许久,宋歌都不答她,她本以为自己会一直慌下去,却在看见他的时候镇定下来。
这样的眼神,他一定不是刚刚知道她的异常。
可他到底发现了多久,知道了多少?
一边搜索着回忆,一边组织着言辞。
再抬眼,她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说。如今之际,若还想留在他身边,一定不能照实说。那么,就说自己一直不说话只是不愿说,就说这是因为从前在郝家受排挤导致她失声许久、而后来便是能讲话也不愿讲了,就说自己的武功是小时候运气好遇见了个师父,就说自己是有苦衷,就骗他一骗吧。
分明已经做好了打算,却在开口之时转了个弯,说了实话。
她不想骗他。
“郝泠死了,死在几年前的一个小树林里,你从郝家带走的本就不是她,那是我。我叫祁鸢,纸鸢的鸢。这个名字你当是听过的,虽然近年风云辈出,江湖之谈已是淡了。”
祁鸢,她从不喜欢这个名字,太轻,一生都被握在别人手上。
却是在遇见他后,她第一次改变这个想法。也许错的不是名字,是她,是她的心境。那时候,她忽然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如若可以,那个人能够一直牵着她也很好,一切都很好。
牵住,不是牵制,她是心甘情愿。
却没想到,他的手上虽牵着纸鸢,心底挂着的却始终是纸鸢背后那片泠泠细雨。
祁鸢到底不是郝泠,而那个人,在晓得之后,不久便放手了。
她讲的那些,其实他是知道的,即墨清在信函上虽并非写得仔细,却也已经足够。只是,宋歌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说出来。
低头,勾唇,抬手抚额,轻叹。这是一个人在遇见不知如何反应的事情的时候,常常会有的习惯性动作。
“谢谢你没有骗我。”
尤其是在我已经做好准备听到谎话的时候。
“可是,你这么说,我便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即便我接到那封信函,但只要你骗我一骗,我装着信你一信,一切都可以继续下去。其余的事情,等以后再说便好,毕竟脑袋不会一直混沌昏沉。可你说了,全都说出来了。
而今,又该如何?
我到底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怎么样的决定才是正确的?
祁鸢仰头,错开宋歌望向远天:“你是不知我们往后该如何下去了么?”
“嗯?”
“其实很简单。”收回视线,将目光尽数放在宋歌身上。
祁鸢斜斜勾唇,看似云淡风轻,袖中死死捏着的拳头上,指节却微微泛白。
她说:“要说我与郝泠,委实是个巧合,我是在树林里捡到她,那是我第一次想救一个人,只是失败了。迫于当时形式,又恰巧我们长相相似,于是我借了她的身份隐藏自己。我虽身负无数人命,但没有她那一条。要说别的,我不推脱,也不谈什么身不由己。可你是上过战场的,生死之际在自己与旁人之中如何选择,你当知道。”
宋歌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解释。眼前的女子微微抬着头,面上没有别的表情,却是莫名的吸引人,坦坦荡荡,磊落干脆,半点不输男儿英气。
这样的祁鸢,即便有着与郝泠一般的面容,也难得叫人弄混。泠儿总是柔和,温温婉婉,她却美得迫人,果断直接。
“其次,我虽出身风北阁,如今却与那里断了联系,我不是来杀你,也不会再杀一个无辜的人。若你愿意,我们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下去。只是除了一点,你不必再像对待郝泠那样待我,我不需要你那样小心。”祁鸢微顿,“你说我也猜得到,这样的事情,换做是谁,一时都难以接受。所以你好好想一想吧,想想方才我说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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