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未必吧
美好的早晨?未必……
站在暗处的宁儒廷觉得今天真的是自己有史以来过的最糟的早晨。
循影偷瞄了一眼宁儒廷,小声问道:“门主,看来真是小曦,我们要不要过去……”
过去?过去做什么?
宁儒廷的视线从客栈门前相依的两人身上划过,冷道:“循影,我们走。”说完率先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年来多少个无眠的夜晚,一想起小曦坠崖生死不明,内心中深深的自责就如同一根坚韧不催的天蚕丝紧紧勒住心脏,越是挣扎就被捆绑的越紧,已经勒的血肉模糊。
若不是自己粗心的连小曦的性别都没有分辨出,若不是对她要求严谨苛刻,若不是自己没有及时赶到碧霄崖……
小曦又怎么会离开典笈门,又怎么会不愿意回来,又怎么会坠崖……
三年来,这种懊悔每每从心底跃出来折磨着自己,宁儒廷就会想,如果找到小曦,一定会好好待她;她若想学什么武功,自己就教她什么武功;若是不想学武功,就由着她想做什么做什么,只要看着她平平安安地,怎么样都好。
许是上天眷顾,为了不让自己再沉溺在自责之中,让自己亲眼目睹小曦还活着,既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颠沛流离落魄不堪,相反她还活的好好的。
上天待自己不薄,是吧……
三年未见,记忆当中那个脑袋圆圆,身材圆圆的皮球家丁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个身材纤细、蛮腰赢弱的少年。
如墨的青丝下依旧是巴掌大的小脸,尖尖的下巴颏,尽管脸上轮廓未变,脸上的五官全都变得如此陌生。
曾经木兰花般的肤色变得明净透明,小鹿一般总是水汪汪雾蒙蒙的大眼睛变得清澈灵动,咕嘟嘟的小嘴变得如同花瓣般粉嫩,括号一般可爱的小眉毛也变得像一对优美弯弓,婀娜地弯曲着,就连曾经微微翘起稚气逗人的小鼻子虽然还是微微翘起,可是却带着一股儿傲傲的心气儿。
日上三竿才起来,还好意思站在客栈门口伸懒腰,眼前这个小曦已经不再是三年前从典笈门逃跑的兔崽子,变成了一只小野猫。唯独睡懒觉这一点未变,还更甚从前了……
很好,她过的很好,不但塑身成功,还学了一套狐媚勾人的功夫。
很好,知道她过的很好,自己终于可以从自责中解脱出来了,那根勒在心脏上的天蚕丝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压在心头整整三年的包袱终于卸下了。
按说此时自己应该潇洒不羁地仰天长笑,让曾经的恩怨都随风而逝才对……
可是为何心中会有满腔怒火倒是想要仰天长啸发泄出来?
不是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只要小曦还活着,就由着她怎样都好的吗?
当看到黑衣男子从身后环住小曦的那一霎,心脏好似被一双手用力地揪着,狠狠拉扯出层层痛感,在最脆弱的地方狠狠地的扎上一刀……
三年来从来都没有开心过一天,三年来每到冬季就控制不住自己不远万里来到这个冰天雪地寒风侵肌雪宝山,三年来心中始终都无法放下的小鬼,在这三年中也许根本就不曾想起过自己……
这就是三年来等到的结果?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怪不得三年来自己这么努力的找都一直没有小曦的消息,原来她是躲在一旁看笑话!
亏得自己每日吃不下睡不着担心着她的安危,现在看来真是莫大的笑话……
到底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让她这么恨自己,这么对待自己?这到底是凭什么!!!
“嘶!”伴随着汗血宝马发出一声长嘶,宁儒廷调转马头,冲循影喝道:“循影,咱们回去。”
“啊?!!”回去?刚才说走的是谁?快马跑了一个时辰,现在调转马头回去是为那般啊,门主!
“循影,还有……”宁儒廷突然想到了什么勒住缰绳,目光中一抹犹豫稍纵即逝,随即不容置疑的说道:“关于凉宫睿的事情没我的允许不要告诉小曦,这是命令。”
“啊!?哦……”唉,官大一级压死人呐……
循影调转马头扬鞭狠抽了一下坐骑,要不是碍着宁儒廷在旁边,自己早在客栈门口就想冲过去把小曦给抓过来了。
臭丫头,光天化日之下,被男人占了便宜还浑然不知,难道说凉宫睿没教给她男女授受不亲啊!
嗤,门主也真是的,妒忌就说妒忌,吃醋就说吃醋,一会走一会追的,这般折腾自己是为哪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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