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城市另一边。

        医院,安静又压抑的长廊,消毒水味失散,处处都是绝望的气味。

        长椅上,一个白色长裙的身影正低着头,神色不明。

        这时,穿着白大褂的叶叙从病房里出来。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靠在墙壁上,语气很冷,“你真的想弄死他。”

        凝顾没抬头,脑海里盘旋着临行前宋父跟她说的话。

        宋壶深生病了,身体上的,以及精神上的。

        但事先知道,和真正目睹,终究是不一样的。

        宋壶深倒在凝顾的怀里的那一刻,她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即使现在,她仍觉得那颗心脏像一条水淋淋的抹布。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复发过了。”

        她声音很哑,“什么病?”

        “妄想障碍,哮喘。”

        凝顾呼吸一窒。

        长廊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凝顾身上的水渍已经干了,又熬了一晚上夜,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什么,这个人晕乎乎的,心更加的狼狈。

        “宋壶深破局就是动了别人的蛋糕,偏偏又不把人放在眼里,锋芒太露。有人手段脏,把他绑了,他被找到的时候,身上穿的白衣都染了血。那是他第一次发病,刚开始以为是病理性哮喘。后来发现他的症状不对劲,才开始做心理干预。”

        “你也知道他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住院。后来是宋父找了他,不知道怎么劝的,他住过一段时间的医院。”

        “刚开始还很配合,”叶叙这时停顿了一下,面色凝重,揉了揉鼻梁,“可是有一天逃了,再回来就不愿意配合治疗了。”

        叶叙轻用近乎白描的方式讲述,企图让那些过往都显得轻描淡写,但其中苦难的波澜壮阔,凝顾不敢想。

        凝顾拇指指尖压在食指上,低喃,“为什么?”

        叶叙迟疑着,在权衡,能不能说。

        五年前,有一个国外的项目要谈,宋壶深住院,原本决定是陈识去谈的。

        但宋壶深逃出医院赶过去了,那是因为宋壶深的特助给他提供了凝顾的消息,他知道许凝顾在那,他是去找她的。

        赶巧,那天叶叙被患者袭击,因为包扎伤口回家晚了,听见自家表妹在讲电话。

        听完后,包扎的那只手渗了一手汗。

        卢烟树从中作梗,找了宋壶深的母亲,插手阻挠。

        又一次,宋壶深一无所获。

        卢烟树自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实际上连粗心的陈识都看破了她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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