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决战之前



瞬间,天地变色,雷声大作。

欧阳冶《百家兵器榜》载:云吞,王者之剑。乃为上古遗铁所铸,吞云吐雾,可覆天地,性暴戾,嗜杀。持剑者需以命与之相通,否则易先伤己后伤人。

拓跋流澈听到这诡异的雷声,不禁惊道:“离天亮不过一个时辰,这天象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剧烈地咳嗽了几下,感觉胸闷异常,心头亦阴云密布。

剑光穿云而上,直至苍穹。

看到这道白光,萧清乾的脸色亦变了,望着山脚下灯火通明的皇宫,想起和白浅离的承诺,脚下不停,却是赶向了那间木屋。

萱儿,我来了!他按捺下内心的激动,猛地推开门,却是空无一人!他的心头瞬间被泼了冷水。此时此刻,薛夜痕不是在与拓跋应天厮杀,便是已去了皇宫。

冰蓝花被毁,他只能去找拓跋威。但无论他去了哪里,他都不会把叶凌萱带在身边的,那样太危险了。可是,现在,叶凌萱分明就不在这里,以她现在这样的情况,又能去哪里?

他在屋里找了半天,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果不其然,被薛夜痕扔在地上的人皮面具就踩在他的脚下,那张纸条也被风吹出去很远。

萧清乾看了看这些物品,忽然握紧了手掌。拓跋流澈,原来坐山观虎斗的人,一直是你!我真是小看了你。

风起云涌,天地失色,本欲升起的太阳只露出了第一道光线,就被浓重的乌云迅速掩盖。

拓跋流澈站在高大的城墙上,望着这阴沉沉的天色,面色严峻。

双方已经僵持了一个半时辰了,以往的这个时候,天色早已大亮,如今是怎么了?不过,既然薛夜痕已经在他的手里,那也就没什么好但心了。

嘴角斜斜地扬起冷笑,瞥了一眼木架上被天蚕丝和铁索紧紧捆绑的黑衣男子。走到他面前,用力捏起他的下巴,道:“薛夜痕,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也只有你,才配我布下如此精心的骗局来对付你。”

薛夜痕漆黑的眸子里满是不屑和嘲讽,忍住身上剧烈的疼痛,压下吼间的腥甜,他淡淡道:“可是我却因为有你这样的对手而感到惭愧……你根本就不配,不配站在我的面前和我说话……”

拓跋流澈冷冷一笑,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道:“兵不厌诈,这不是你们的兵书上说的吗?我只不过是使了一点点的手段,而你,竟然信了。”他一挑眉毛道:“所以,我现在很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般,无所不知。”

他说着话,刀已经缓慢地划破了薛夜痕胸前的衣衫,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条条长长的血痕。

薛夜痕闭看眼,仿佛不觉得痛一般道:“既然是传说,拓跋公子还要相信,岂不是很蠢?”

刀猛地深入,鲜血从伤口处奔涌而出。

拓跋流澈冷笑道:“可我们西菖人就是有个习惯,眼见为实。很明显,你让我失望了。”

薛夜痕道:“阿凌是不是在你的手上?”

拓跋流澈点头:“对啊,那样的傻女人,我对她还没有兴趣。倒是你,比她更傻,我只不过是随便留了些东西,你竟然相信了,还真的敢夜闯皇宫。”

薛夜痕睁开眼,漆黑的瞳孔里是冷冽的光:“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动她。你想对我怎样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动她。”

拓跋流澈忽然大笑:“还真是一往情深哪!你现在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一心想着她?”短刀横在了他的脖颈,“你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什么条件吗?”

薛夜痕道:“我没有,可是有人会有。”

“谁?”

“大邺国的皇帝萧清乾,”薛夜痕看着他道,“两国的实力你比我更清楚。他若是想西菖今天灭亡,那你也活不到明天!”

拓跋流澈仍旧笑道:“我真怀疑你究竟是不是薛夜痕。你为你曾经的属下,为你的情敌,竟然这样对我说话。我是该替你惋惜呢,还是该嘲笑你?”

薛夜痕沉默,或许吧,现在的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叱咤风云的暗月阁少主,也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天下霸主了。

司曜,连我都没有想到,我对阿凌的执念,竟然深到了这种地步。

拓跋流澈将短刀收好,笑道:“不如这样,我们来做一个交易。你帮我解决了萧清乾,我就放了那个女人,还会给你足够多的冰蓝花。如果你想留在我身边,我会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如果你想要走,我也绝不会再打扰你。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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