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国父亲是贪臣



        在阿秀贴身伺候下,伍菱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华服,随手带上那把东坡先生题词作画的绢面折扇,便去大堂拜见他现在的便宜“老爹”,当朝第一权臣、宠臣、贪臣的相国大人。

        远在千里之外的相国大人接到管家伍四儿报喜的书信,交代好湖东郡灾区群众安顿事宜,马不停蹄昼夜兼程赶回燕京探望宝贝儿子,结果看到的依旧是那张不讨喜的白净臭脸生分的打量着他。

        这臭小子居然主动来寻,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伍修风尘仆仆的老脸瞬间愕然,身体劳累,眼里满是溺爱。

        “儿呀,你出来做甚?来来来,快坐。”

        伍修从桌下抽出一张圆凳,一品白鹤官袍一抖,握住袖口,在光亮的凳面来回擦拭,觉得擦干净了才递到伍菱身前,接着说道:“刘天师说了,你被那脏东西掏空了身子,需要静养……”

        这当爹的不提那牛鼻子老道还好,一听那老道伍菱胃里一阵翻腾,举起相国大人递过来的凳子狠狠砸了过去,指着便宜老爹的鼻子叫骂道:“伍修你个挨千刀的请的是什么玩意,半个月啊,老子被灌童子尿、黑狗血……半条命都没了,难怪你常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想借那糟老头子的手整死我是吧。”

        伍修肥硕圆滚的身子一侧,躲过凳子,吓得一激灵,觍着脸赔罪。

        可伍菱哪里肯放过这个让自己喝了半个月血、尿的罪魁祸首,砸完凳子又操起桌上的青花茶杯、茶壶一路追着砸,一路追到大院,又抢过扫地丫鬟手里的锦绣扫帚,举起来又追着打骂。

        可怜当朝一品大员结结实实挨了几下后还不忘提醒道:“吾儿,大病初愈,别动了肝火”。

        大院里一个白面书生挥舞着扫帚追打一个身材比他宽出一倍的大胖子,好不滑稽,几个扫地浇花的丫鬟全都默契地低下头撸起袖子干活,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伍菱到底是一介书生身子虚,追着相国大人打了一会儿就喘着大气,弯着腰,扶着扫帚干呕起来,嘴里却一口一个老东西骂个不停。

        伍修站在不远处,咧着肉嘟嘟的厚脸皮小心翼翼陪笑道:“气消了?要不爹将那老道士交给你处置,别闹出人命就行。”

        厅堂里站着伍菱的贴身侍女阿秀,跟着伍菱多年倒也有几分胆识,捂着小嘴险些笑出声来。

        白面书生气喘如牛,瞪着外人眼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伍修,哪还有书生的儒雅,分明是骂街的泼妇骂骂咧咧:“老东西,今天先放过你,等老子收拾了那糟老头子,再来收拾你这老东西。”

        伍修倒也不怒,看着半月前还躺在床上只剩一口气的儿子现在能活蹦乱跳打心眼里高兴,乐呵呵笑道:“好说好说,爹等着便是,只要你不写诗骂我,爹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手,让你打个痛快。”

        相国大人肥厚的大手一挥,适才还在埋头干活的丫鬟家丁马上停下手里的活,三下五除二将伍菱砸得一地鸡毛的厅堂收拾干净,几个长相清秀衣着略显华丽的丫鬟随后端着早点走进厅堂。

        伍菱看着桌面上的小米粥、咸菜、白馒头,就是巨龙皇朝的九品芝麻清官也不吃这么清淡的,说被天下人骂成皇朝蛀虫的相国大人早上就吃这些寡淡无味的东西,谁信啊,他伸出的筷子停在半空,看着便宜老爹吃得津津有味,苦笑道:“相国大人哟,咱家很缺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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