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如何忘记你
因为她沈欧蓝的勇气似乎已经用尽了,就像当年舍不得告诉他自己不堪的过去一样。提起闻蕙,似乎多少都带了点自取其辱的味道,此刻只要一想起凌止阳漂亮的瞳孔,喉咙就觉得无比窒息。她想大声吼出来,却害怕上天不会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他接受了她的过去,那是因为爱的原因吗?他如何才爱上了自己?
她又要如何相信这是真的?
不要把自己当人看、不要把自己当人看,她在心里重复无数次以后,仿佛真的好了许多。幸亏没有答应和他同居吧,她看着睡在一边的猫咪小瘦,不由摸着这只流浪猫不多的毛长好了一些,幻想着自己要是个不会思考动物的就好了。小瘦竟然抬眼看了她一眼,仿佛抗议:“谁说我不会思考?”
不如再贪恋一会儿凌止阳的温柔吧,就像当初和薛远舟一样?她是多么可耻,幸福总像是偷来的。可是她更可怜,因为即使那一点幸福是偷来的也要贪恋。好像在看书的时候,看到马克吐温曾经说过:“有时候真实比小说更加荒诞,因为虚构是在一定逻辑下进行的,而现实往往毫无逻辑可言。”当时还觉得这句话有点不着边际,此刻才知道这句话的力量在于他的客观。
不想了,不想了,痛得早已麻木,她或许已经习惯了……沈娅抠掉了电板却忘了拔掉座机的插头,第二天早上还是被执着的电话声吵醒。浑身还是没有力气,眼睛肿胀得酸痛不堪。小瘦可能早就醒了,瞪着滚圆的眼睛,怯怯地看她,一点声音也没有,她笑笑,“还是你乖。”
她握着电话,却不敢拎起听筒,她的心早就已经千疮百孔,昨天那一个真相无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浑身都在发抖,她还是不想拎起听筒,怎么说——或许只能庆幸自己还没有爱上他,或者爱得不是那么深。
还有什么是她有的,那就是剩下那一点点自欺欺人的尊严。
她终于还是决定不要去听电话,再让她做一会儿鸵鸟吧,真的好难受。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浮现了薛远舟最后离开的时的笑容,他像以前一样揉着她的发,“如果凌止阳那个小子欺负你,就告诉我,我是他的老板呢!”
还没有来得及拥抱,却又要说再见……不早不晚,在她刚刚开始觉得有些依恋的时候,上天不用她自我惩罚,每次都不会轻易放过她——她担心老天不公平呢,原来一切都很公平,她至今还在偿还着父母的债。
她不配,一直都不配,老天用所有的真相告诉她:沈欧蓝,不管你是否改了名字,你都不配。
“只喜欢一天好吗?”她想起自己面对薛远舟那个曾经卑微得让人心酸的愿望,现在已经没有这份气力了,如何不动声色又理直气壮地说再见?原来不用和他说去巴黎进修的事情,甚至不用谈婚论嫁,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她可以心无旁骛地离开这个伤心地。
她没有力气扯到一点点闻蕙,那样无疑是自取其辱。
突然想起颜落说过她年少时分,也曾张扬跋扈,野心颇大。仗着自己才高八斗又小有姿色便在学校目中无人得很,估计和列紫扬差不多周旋在男生中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暧昧的礼遇。某次约会,却突然失了兴致,既没有赴约这边,也没有赴约那边,推说是生病,然后就开始一个人在街头漂泊,同时得罪了两个心碎的人,心里却坦然许多,突然就像变了个人。
那么,如果她能用凌止阳拒绝了薛远舟,是否应该用薛远舟这块好的挡箭牌来拒绝他呢?如果她因为薛远舟离开,凌止阳应该也心甘情愿吧——让她承担了这些虚名,避免直接面对残酷的真相,她真的不想让凌止阳说出他爱的是闻蕙。
她害怕自己扛不住这个事实,宁愿自己拒绝自己,她不要给别人伤害她的机会,她每一次尝试都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真的不能再来一次了……静静地洗澡,坦然安心地准备以后一个人的生活。她接受,全部无条件接受,如果这样能够赎罪的话——凌止阳没有错,只是她不想享受这份幸福而已,好聚好散的道理,她一直都懂。
她居然想不起来凌止阳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了,上次送她回家的时候,他的车莫名熄火了。她给了他从桑主编那里霸占的广本的车钥匙——会不会那个时候就是一个不好的预兆?她甚至记不得最后他们的对白,眼睛痛得已经不能再掉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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