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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试试?!”丁香老人语气中透着不容反驳的坚毅。几番车轮劝说下也终无结果,连让打一点点滴老人都不退步,最终七胜只好拿了几盒葡萄糖液叫儿女们每歺当茶饭给老人喝了。

    到十四那天下午老人连水也喝不下去了,在嘴里咕咙几下全吐了,不论是茶水还是葡萄糖水也全不济事了,身子也一天沉似一天。

    十五那天老人一始既往的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院中晒晒太阳,喂一下她己养了三个多月的鸡,有些疲痊的躺在院中的躺椅上。空洞的眼神投向了对面二里地外那座名叫凤形岗的山峦,那里有她的伤心,也有她的寄托守护。她已故去的挚爱丈夫与遗腹生的四儿都静靜躺在那片荒山,天人永隔!无人时老人常嘴中念念叨叨的,儿孙们也见惯不怪了,怕打扰了老人。

    晌午时分,孙子周祥来到奶奶身边,轻声叫奶奶回屋吃饭——其实老人已一礼拜再也不能进食任何饭食了。

    “噢,”老人应了一声,显然孙儿打断了老人的思绪,迟疑片刻后老人用手扶了扶椅,努力的撑起,可这次撑不起身来了。孙儿看到奶奶的囧态,偷偷用手托了托老人的后腰背——老人一生刚毅,从不求人,也告诫儿孙辈诸事需亲力亲为,断不能随便麻烦他人的。显然这一动作被老人发现了,她略显恼怒的推开了孙儿的手。周祥顿时似做了什么亏心错事一样,拘促的垂手站在老人身边左侧,脸上讪讪的。

    老人略休息了片刻,再次试着撑起身体,却再次失败了。当她再三尝试撑起时,周祥再也不管不顾的扶着老人的后背,哪怕招来老人训斥。

    老人教育儿孙从不高声大叫,更别说打骂。老人一生常说,世上的事总有个说道,声音大不代表你有理,好好讲有什么讲不清的理。

    这次周祥的动作老人没有推开抗拒,缓缓的将撑起一半的身体又坐了下来,歇口气后,老人缓缓讲道“周祥,你几时见过人是别个撑得起来的?”

    多年以后,周祥在不顺意时常时不时想起奶奶那天讲的那句话,什么苦什么累咬了咬牙,能挺不能挺的都过来了。

    最终奶奶还是在周祥的帮助下才回了屋。不想自那天以后老人再也没有离开她那个房子,再也不能看远处她梦萦夜想的丈夫四儿长睡的那片山岗。

    听闻这个情况,晚歺时刻儿女们都再次陆续聚在一起。大家担心怕有个闪失,开始商议轮流值班守护,小儿子政府上班值周未二天,另家中二个儿子值守四天,远嫁的女儿值守一天。

    如真有个不是,儿孙们会内疚的。毕竟她们的老娘奶奶不同别人,老人吃过太多的苦,四十多年的寡居,付出的也是比别人爹娘更多的心血。

    自十六起,老人一则不愿让儿女担心,二则也自感将会找丈夫四儿去了,活动范围己缩小到里外二间房里。但上厕所,偶尔起床在屋里走几步老人都是依靠自己的余力独自完成,她是不充许别人包括儿孙们来帮助的!

    儿孙知道老人的稟性,也为不伤及老人心中那股执念自尊,只是在旁小心看护,断不敢随意造次。

    渐渐的,到二十几,忘了具体哪天,老人连起床在屋里走几步都成了奢侈。终于老人不抗拒儿孙们的帮助,好几次起床都是儿孙们帮忙完成的。

    到初二那天,老人除了上厕所外,像起床在屋里扶着转几圈的事也全免了——老人瀛弱的身子也撑不起她的刚毅信念。

    尽管如此,老人从不谈及生死,死后的安排早在十几年前老人曾慎重的向儿孙们做过交代。丈夫四儿死在六十年代,在丈夫四儿坟地边己葬满了其它同族长辈往者,虽不能葬一起,葬在同一座山岗也算是团聚了。每每议及此事,老人曾一次次语重心长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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