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汉时堕胎术

    吕雉看看薄姬，说道：“息胎术是一种堕胎的法子。孩子虽然是母亲眼里的宝，但总有一些女子，孩子来得不正，容不得孩子出世，便有了各种堕胎的法子，有吃药的，有虐打孕妇腹部，强行要去小生命性命等，听说息胎术是最神秘和神奇的一种，我虽听说过，却弄不明白，好在杜婆是明白人，不然咱们姐妹稀里糊涂便着了歹人的道。”

    堕胎的事薄姬听说过。那多是贱妇做的事。一个真正良善的母亲，即使再不愿腹中的胎儿来到人世，哪怕是选择与胎儿同归于尽，也不会扼杀掉自己的小生命独活。自己当初宁愿投河自尽也没想过要堕胎便是如此。

    薄姬当初决定生下这个孩子时，便料到会有许多波折，但没料到竟有歹人不想让她腹中的孩子出生，而且遇上这种歹毒神奇的“息胎术”。如果不是吕雉，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她感激地看着吕雉，刚要说话。小黄门已拖了行刑后的两个稳婆进来。

    二人这时已被打得皮开肉绽，这时再没了当初的无畏，被小黄门架在吕雉与薄姬面前，一脸的惶恐。

    吕雉却不理二人，问杜婆道：“那你说说这'息胎术'的事，再说说这两个贱婢是如何作恶的？”

    杜婆看看两名稳娘，见二人被打成这样，便没了顾忌，脸上的厌恶便不再掩饰。

    她慢慢地说道：“生产对女人来说本就是劫难，堕胎更是劫中之劫。无论是用毒杀法还是虐打法，要真正拿下孩子，成功率都不足六成，而且极伤孕妇身子。孕胎者稍有不幸，便会落个人死胎亡的下场。所以，堕胎比自然产子的风险更大。却说前朝有一对姐弟，父母双亡，姐美丽，弟聪慧，姐姐为了弟弟成才，当了卖艺不卖身的营妓，供弟弟读书习武，后来弟弟从了军，竟然当了将军，回来准备接姐姐享福，却知道姐姐因堕胎丢了性命，因此关心上了堕胎之事。”

    “这弟弟本是习武之人，知道人体构造，教他习武的师傅也传过他医术，竟被他弄出这么一个‘息胎术’来。这‘息胎术’只需通过按摩人体穴位，便可让胎儿失了养份，慢慢没了活力，自动脱离母体，无痛无险，极是神奇。只是堕胎一事本为律法所不容，这门奇术并没有大规模传播，只有少数人知道，”杜娘说到这里，再次看看那两名稳婆，又道：

    “好在奴婢虽然不会这门奇术，却听人说过，而且奴婢从前在宫外以接产为业，却知道一些稳产的手法，这祈、卢二人刚来这儿时，用的倒是正宗的稳产手法，前一阵子，二人的手法忽然变了，奴婢细细看了一下，竟与老辈人说的‘息胎法’有些相似，所以奴婢才对二人主生了怀疑。”

    听过这话，祈、卢二人神情顿时变得轻松起来。二人相视一望，齐齐挣脱小黄门，跪到地上，连连向吕、薄二人磕了数个响头，祈娘嘶声说道：“娘娘，我二人实在是冤枉呀，这老贼婆并不清楚什么‘息胎术’，只凭道听途说便行捕风捉影之事，我二人虽然换了手法，但那却是更好的稳胎之术，我二人绝无半点不轨之心，请娘娘明察。”

    薄姬听到这里，也觉得杜娘之言有捕风捉影之嫌，只凭她的话定这二人的罪实在太过牵强。只是这里做主的人是吕雉，不好出声。她本性善良，看见二人被打得皮开肉绽，脸上已露出不忍之色。

    祈、卢二人从薄姬脸上看出转机，便将心思用到了薄姬身上。

    祈娘道：“我二人至从到了北水殿，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娘娘腹中的孩儿健康得很，这事大夫一看便知，我二人不敢向娘娘请功，只求娘娘看在我二人平常对娘娘的忠心上，不要让我二人凭白受了这种委屈。”

    听过这话，薄姬更是心动，看向吕雉，已有求情之意。

    “妹妹休急，杜娘还有话说，你且听下去，”吕雉道。

    众人的目光双落到了杜娘身上。

    杜娘冷冷地看着二人，道：“这‘息胎术’是绝技，用来害人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你们就是得手了别人也拿你们没有奈何。可惜的是娘娘肝子中的小主子命硬得很，并不惧你们的绝技，如此大事，我自然也不会凭些推断便去告诉王后娘娘，可惜的是你们一计不成，却仍然贼心不死，又生一计，我既然察觉了你们的阴谋，双怎么会看着你们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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