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乌托邦

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爱丽丝也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原罪劫和末日真理教教主都在，那这三年为何一直没动静？

未知才是恐惧之源。屏息静思了片刻，爱丽丝突然抬起头来。

“你不是认识好几个原罪劫么？其中一个还是你宠物。”

别西卜，一想到那个始终相信着自己，并为自己而失去自身存在的银发少女，张牧云胸口就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小卜她……已经回归地球意识了。”

“……是么”

从张牧云的表情读出了些信息，爱丽丝眼波流转，缓缓抬起带着白纱手套的手放在他肩头。

“对夹在人类与地球意识之间的她来说，这未尝不是个好结局。那另外两位原罪劫也”

“不清楚，至少我被吸入黑洞前她们还活着。”

“唔……”

手指在胳膊上轻点了几下，爱丽丝轻叹一声。

“不确定的因素越来越多。总之，从你三年前告诉我的情况来看，未来的确因你而改变了。先不说这些，去我那坐坐吧，其他事我们慢慢谈。”

“好，呃，等等”

习惯性的点头赞同，但想起还留在列车上的母女，张牧云迟疑一下叫住了转身欲走的金发女子。

“那个艾登是你朋友吧。能不能和他说说，尽快把留在车上的受害者安置好。”

“怎么，车上有你在意的谁？”

稍微逗了下张牧云，爱丽丝才神色严肃的摇了摇头。

“放弃吧，事情没那么简单。先不说外来者突然增加带来的不安定，我在艾登那的话语权也没你想象中那么多。”

瞥了眼台下那名管家，爱丽丝稍稍把声音压低道。

“三年了，人总会变的。终极堡垒计划是由我提出，艾登进行模拟演算。能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修建完成，他功不可没。这座瓦伦城也是为了表彰他的贡献，联合国在彻底瘫痪前指派他统领的。绝对的权利总是伴随绝对的腐化，他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单纯的黑客了。”

物是人非，想来三年里爱丽丝所看到的绝不仅仅是艾登一人。隐约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这次换张牧云安慰地拍了拍金发女子肩头。

然而他手刚放上，一只小手便迅速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抬起头，爱丽丝棕色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奇妙的色彩。

“所以，这次我不想再等了。想要的就拼尽全力去获取。既然上天安排我们重逢，那我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这次机会。”

心头一颤，沐浴在落日余晖下的金发女子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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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集军事与民用一体的要塞都市，寸土寸金绝对是其重要理念之一。外层围墙之内是士兵营地，再往里就是一栋栋紧挨在一起的高楼。乘坐敞篷轿车，看着高楼一栋栋飞逝而过，张牧云甚至有种回到了过去的错觉。

看起来……艾登那家伙管理城市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这样的想法仅仅数分钟后就被完全颠覆。随着一阵急刹车，转过头来他正好看见一辆全封闭式银色卡车快速驶过。

那是？

出于好奇，张牧云直接通过思维感知完成了类似透视的操作。下一秒，车厢里画面清晰地印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一排排仿佛是肉店里摆放屠宰好的牲口的架子。而被束缚在架子上却大部分都是老人，还有一部分残疾或是重病的年轻人。

“爱丽丝，刚刚那是……”

收回思维感知，张牧云皱着眉把询问意味的目光投向金发女子。但从对方的目光中，他只感受到了浓浓的悲哀。

“很久以前，同样是食不果腹，人类只能通过互相劫掠来维持生存的黑暗时代。为了延续种族的繁衍必须要抛弃一部分无法自食其力之人。这段历史想必你在历史书上有读到过吧。”

“难道”

“那些就是为了延续种族而被抛弃的存在。”

呼吸在一瞬间停止了一下，男子双拳突然紧握。

“可那是过去，人类已经不再处于蛮荒时代，而是步入了文明社会！”

“我明白，对记忆还停留在三年前的你而言这是不可接受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人类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度过漫长的核冬天？”

摇摇头，爱丽丝低沉的嗓音仿佛重锤敲打在张牧云心头。

“政府机能瘫痪，法律彻底失去了约束力。强权即为真理，强者可以肆意掠夺弱者的生活物资。为了活下去，弱者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连平日里视若珍宝的宠物猫狗也被当成食物。有些地方更是发生了易子而食的惨剧。牧云你常说不能为了活着而抛弃人性，可灾难面前，这就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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