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轮舞 第三节

4:26 S理亚说完，敬重谨慎地靠近那扇木门，就像是在进行什么仪式一样。可能这是理亚在有栖川先生还在世是就养成的习惯了吧。理亚朝门微微鞠躬，然后才将手伸向门把。

“嘶！”她突然像触电一样缩回手。

“嗯，理亚，怎么了？”

“没什么，五梦大人，您见笑了。”理亚摇摇头。

我突然注意到，理亚用来开门的手上缠着绷带，手臂上也是……那是她刚才战斗时弄伤的手。

“喂，理亚，不要紧吗？我来开吧？”意识到理亚的伤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恢复神速、已然康复，我连忙上前想帮她的忙。

“请不要过来，五梦大人。外人触碰这个工坊的门是会触发防御结界的，很危险。”理亚的声音有些颤抖，此时她臂上伤口的疼痛肯定在不断啃食她的意志。

“理亚，那……那就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吧。”

“这是不行的，能安全打开工坊的“钥匙”被埋在了这只手里。”理亚要要头，朝我吃力地笑了一下，接着把手放到门把上。

“嘿……”

我可以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见理亚白皙的额头上正冒出密密的汗珠。

随着理亚吃力的转动，那扇厚重的木门才终于被缓缓推开。

我不禁屏住呼吸，以为折扇门后面会出现工厂……或者书中中世纪炼金术师的实验室。

但并不是，门的后面是一条与宅邸其他地方装修风格完全一样的走廊。走廊上那种风格十分古朴的廊灯已经全部亮起，

“请进吧，五梦大人。我们的目的是仪式间。”理亚说着侧过身体，给我让出前进的空间。

我走进走廊。除了没有窗户之外，这条走廊和宅邸的同族相比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几扇紧闭的房门，走廊尽头既没有挂着图画，也没有装饰品，与过道相同的装修风格的简约线条，在这地下的昏暗空间里反倒显得更加庄严肃穆。

“这边，五梦大人。”理亚在我身后关上大门，领着我向左侧走去。左侧的走廊上只有一道门，与右侧的三四道紧闭的门形成对比，略微有些突兀。

“理亚，进去之前……先跟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正准备打开房门的理亚放下手，回头看着我。

“……也好，如果五梦大人看到这扇门后面的东西，再解释就不那么容易了。”理亚缓缓说着，“五梦先生……你对这件事了解多少？你能说出三六这个名字，就代表教会的人已经告诉过你之前的大魔术了，对吗？”

“大魔术……就是指有栖川先生召唤魔术失败，导致恶魔可能降世的事吗？”

理亚点点头：“这确实是那次实验的结果。因为老爷要做的事实在是太危险了，他在挑战最终极的神秘……”

“有栖川先生……在练习魔法？”我接过理亚的话头。

理亚轻轻摇了摇头：“魔法确实是魔术的顶点，是终极的神秘。但这就好像镜花水月，所有魔术师都知道有魔法，却没有人能够到它。”

“那……有栖川先生……”

理亚微微低下头：“那就跟我见到老爷时发生的事有关了。具体的过程太过复杂，我不便在这里详细告诉五梦大人你。不过，自从那时起，老爷就开始追寻魔法了。”

“是吗？有栖川先生要追寻的是什么魔法？”

理亚的眼睛凝视着旁边那盏廊灯，昏黄的灯光在她瞳孔之中闪烁。

“老爷挑战的是终极的神秘，就是零之魔法的力量。”理亚微微闭起双眼。

“零……的魔法……”

……这个词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但无论怎样在脑海里搜寻硕大的记忆档案柜，也找不到与它相对应的碎片。

“老爷的愿望，是让某个人活过来……”理亚的眼睛又缓缓睁开，但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隐隐含着一股恨意，尤其在说到“某个人”时，她的眼神变得和战斗时一样凛然。

“这是风璃说过的……起死回生的魔法，是打破世界固有规律的魔法，对吧？”

理亚叹了口气，轻轻摇摇头：“这不是起死回生的魔法，老爷追求的并不是让那个人活过来……”

“那刚才理亚说的有栖川先生的愿望是让某个人活过来……”

“不……准确地说，老爷的愿望是让那个人的人生再来一遍。他希望那个人过上不同的人生，避免最终的悲剧……这不光是起死回生，还包括打破因果律，让因果倒置，影响未来历史与人物关系，时间倒流……等等，这些既十分荒唐又不符合魔术师协会规范的事，只有终极的神秘——零的魔法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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