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绯红之月 第十一节

3:21 S“呼，呼，呼……”

粗重的喘息声从理亚对面的三个人口中传了过来。

虽然前庭的防御机制没能给她们致命一击，但毫无疑问，足以烧焦皮肤的陷阱和不断的腾挪闪避消耗了她们大量的体力。

而由于刚才一直掌握着战斗的主导权，理亚虽然也在不断飞驰移动，但心理负担却很轻。与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火焰吞噬的敌人相比，理亚并不需要担心受伤，只需琢磨如何逼退和玩弄敌人就行。这种心境的差别也是决定**劳累程度的重要因素。

看着理亚的背影，我不禁觉得，即使面对的是三个难缠的敌人，她也不会落入下风。

虽然外围已经被突破，但此时这场战斗的“势”仍然在有栖川这边。

率先发起新一轮战斗的仍然是牧岛，身着那袭黑色法袍的她只被一片刀刃擦过手背，其余各处并未受伤，与手臂和大腿上都是显眼血渍的学姐和会长相比，她的战斗能力并未衰减多少。

双剑的速度丝毫不减，制裁者的身影在月夜之中简直就像一头漆黑的猛兽。

她以近乎非人的速度向理亚袭来，转瞬间便是剑刃相交。

与牧岛疯狂凌厉的挥舞长剑相比，理亚的战斗则更优雅一些，甚至可以说她正在酣畅淋漓地跳舞。

理亚手中的细剑不会轻易与牧岛的长剑接触，对付牧岛的攻势，理亚更多是通过闪避来应付。即使是避无可避，必须格挡时，她也会把牧岛的剑刃挑开拨开，而不是硬碰硬。

同时，在我勉强能看清的间隙，理亚的细剑总会发起高速的刺击，每次瞄准的不是咽喉就是手腕、肚腹等要害之处，同样凶狠无比。

很快，调整好气息的学姐和会长也加入了战斗。

两个白色的身影配合十分默契，学姐手中那柄奇异的长剑，可以似长鞭一般在远处攻击理亚，配合着会长怒涛一般的巨型斧刃，给理亚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因为同伴的加入，牧岛的攻势再一次变强，而理亚则转入了防守的态势。

叮！叮！叮……

寒光刺人的兵刃在月夜下一次又一次相交，已经近乎非人之物的少女们在前庭里激烈交战。

没有策略、没有技巧。

单纯地挥舞着自己的武器。

没有语言、没有交流。

四个人似乎都已经把自己的理性和意识全都交托给了战斗本能。

我感觉自己的额头上冒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只要动作差之毫厘就会被对手无情绞杀的战斗，在我看来实在太残酷了。

战斗或许持续了五分钟、或许是十分钟、或许已经半个小时。

什么都做不了，被无情捆绑起来的自己只能为战斗双方祈祷。前庭的战斗不管是对战斗者还是对旁观者，都是一场难以忍受的煎熬。

逐渐地、逐渐地，战斗的形势再一次改变了。

理亚的动作开始变得迟钝。她的背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挺得很直。在战斗的间隙，她会将细剑横在胸前，大口大口喘气。但很快珍贵的休息时间就会被打破，新的一轮进攻又会向理亚逼来。

叮！叮！叮……

纵使理亚的格斗技巧再怎么高明，也抵挡不住三个劲敌轮番进攻。

牧岛已经正面压制住了理亚的动作，使用长兵器的学姐和会长，则毫不留情地瞄准理亚的动作间隙频繁侵袭。

“啊！”

随着一声大叫，理亚往后大退了几步，最终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我看见理亚的左臂袖子裂开了一条可怖的口子，破碎的布料之下是一条十分深的伤口，大股大股的鲜血像暗泉一样涌出皮肤。

“怎么样了，理亚？”

我的身后传来风璃的呼吼声。

“咳，抱歉，大小姐，受了点伤。”

通过之前的某种传声魔术，理亚虚弱的声音传入屋内。

她说的轻描淡写，但还被迫立在窗边的我看得非常清楚，她臂上的伤口很深。

此时她还没有放下武器，她左手低垂，右手仍然举着细剑，戒备地盯着随时会继续进攻的三人。

“喂……风璃，理亚的伤口……”

我拼命驱使还处于麻痹状态的口舌，费力地低声嘶吼着。

声音并不大，但很明显已经传到了风璃耳中。

“……丢掉性命并不值得，放她们进来吧。”风璃的声音冷静到让人觉得无情。

“可是大小姐，魔术的准备……”

我看见三人正逐渐逼近半躺在地的理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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