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玻璃之躯 第二节

2:58 S看着稳步走进公寓里帮我拿衣服的理亚，心里总感觉有些异样。

我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自己究竟身在何处，昨晚与sapphire通电话时，也只粗略地告诉她自己在同学家里。

为什么理亚能……或者说有栖川家能准确地找到学姐所住的公寓？

“五梦大人，您在想什么？”

正在我尝试着捕捉这一丝违和感时，身后的理亚已经抱着我昨晚的衣服走出来了。

“……没什么，咳咳……理亚，我想我应该给学姐留一张字条……”

“不用了，五梦大人。大人的去处只会有一个，就是宅邸。我想那位姓清水的人，不会愚笨到连您已经回家了都猜不出来。”理亚朝我微微一笑。

“……好吧，咳咳……”

看着理亚的脸，我轻轻咽了一口唾沫。

“还请五梦大人允许我扶您下楼，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

理亚说着顺手扶住我的胳膊。一阵熟悉的体香钻入鼻孔，只是少了那天的腐臭味。

“……麻烦你了，理亚。”

“没有的事，五梦大人。”

一路下楼，坐上有栖川家的车。

我有些丢人地在后座的皮椅上喘着粗气，理亚则一言不发将车发动。

只花了十分钟左右，已经变得熟悉的宅邸风景就在车窗外出现了。

我可以看到长长的坡道上，红发蓝眼的女仆正端正地站在宅邸门口。

“sapphire……是在等我吗？”

“嗯，这是宅邸的规矩哦，五梦大人。”理亚没有回头，她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麻烦了，各种意义上……”

“请不要介意，五梦大人。”

车子平稳地驶过坡道，在宅邸门口停了下来。

“五梦大人，欢迎回来。”

Sapphire严谨地向我鞠躬，脸上没有一丝感情的起伏显现出来。

“……咳咳，抱歉，sapphire。”

“还请把这句话留给大小姐，我只是侍奉五梦大人的佣人。”

“那么，sapphire，还请你先回屋。我把车停到车库就会和五梦大人一起进屋子的。”理亚微笑着对sapphire说道。

“是，理亚辛苦了。”

Sapphire用同样礼貌但冷淡的口气回应着理亚。

停好车之后，理亚扶着我走到宅邸门口。

Sapphire并没有先进屋，而是站在门前等着我们。

“……sapphire，不是让你先进去吗？”我开口说道。

“照顾五梦大人是我的职责。理亚，能让我扶着五梦大人进屋吗？”sapphire边说边迎上来，从理亚那里把我的胳膊接了过去。

“嗯，既然sapphire这么说的话。”理亚没有因为sapphire的冷淡而生气。

“谢谢了，理亚。还有，在尘埃落定前，请尽量离五梦大人远一些。”sapphire朝理亚微微点了点头，但说的话却意味深长。

“嗯，这我也知道。不说了，还是先进屋去吧。”理亚帮sapphire和我推开了宅邸大门。

“啊，五梦回来了！”

刚把门打开，就听见了ruby的声音。

“ruby，太吵了。”

冷冰冰的声音也在屋子里回响。

唔？

风璃在家里？她不是应该去上学了吗？

“sapphire，理亚，五梦先生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板着脸的风璃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还在发烧，身体也比较虚弱。”理亚镇定地回答道。

“好了，知道了。理亚、ruby、sapphire，你们先去一趟西馆的药房，把昨天准备好的那个拿来。Sapphire，把五梦先生交给我，我扶他上楼。”风璃冷冷地向佣人们下令，然后把我从sapphire手里扶了过去。

“是。”三个佣人异口同声地回应道，随后便离开了大厅。

“……风璃，抱歉。”

“五梦先生，我很生气。”风璃边扶着我上楼，边冷冷地对我说道。

“……擅自跑出去，还弄成这个样子。我很抱歉。”

再一次道歉。

“好了，这些话就不用说了。”

风璃紧咬着嘴唇。

“五梦先生……不，哥哥，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风璃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脸上的神情竟然有些哀伤。

“哥哥？咳咳……这个称呼我担待不起。说到底我也只是……咳咳……风璃这里的食客而已。”

“……”

风璃重新低下头去，我看见她还在紧咬嘴唇。

“……风璃，太用力了。咳咳……嘴唇会破的。”我把声音放低，想让因为咳嗽而变得沙哑的嗓音稍微好听一点。

“……不用你操心，五梦先生。”

风璃重新抬头时，方才那丝哀伤已经了然无踪，严肃冷淡的表情重新出现在她的脸上。随后她便默默地扶着我，一步一步走向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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