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辜之湮 第三节

2:58 S是的，我想这就是我这个人，与其他人唯一不一样的地方。

每当举棋不定时，我会剧烈头痛，然后眼前就会出现几个选项。有时候是两个、有时候是三个、有时候是四五个，选项的个数是不确定的。这些选项都比较合理，选项之间也没有什么善恶对错的区分，要选择哪项完全是我的自由，并且选择之后也不会对我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

在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这种情况就经常出现了，而且出现的频率很高。这大概是源于我年幼时犹豫的次数比较多，而且犹豫的原因也比较单纯吧。比方说我记得以前甚至会为选择那块雪糕，或者哪种面包而头痛不已。不过自从我长大之后，就学会了在小事情上尽量快速做出决断，这样就不会刺激那些选项的出现。

后来我觉得，这种现象和流行的文字冒险游戏很类似，所以我把这个特异现象命名为“文字冒险抉择”。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小时候，我甚至觉得这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是我生而不凡的证据。不过这种天真幼稚的想法，已经被平淡的生活磨灭殆尽，现在我只会觉得文字冒险抉择是一种负担，甚至是一种诅咒。

“频繁的头痛，说不定是什么疾病的征兆，我想您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为好。”sapphire重新端正坐姿，她半闭眼睛，用平稳到有些机械的语调这么告诫我。

“谢谢关心，sapphire。”我笑了。看见我的笑脸，sapphire的脸又微微红了一下。

“不过这不是什么疾病，以前每年母亲都会带我去检查身体，是专业全面的那种。我的脑袋很健康，我想这也许是因为我对空气里的什么脏东西比较敏感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好，不过请您保重身体。如果您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风璃大小姐也会难过的。”sapphire这么说道。

“谢谢有栖川小姐的关心。不过我想我最好还是谢绝她的好意。不管是钱财方面还是其他方面，就这样单纯地受有栖川家的照顾，既不符合我的行事准则，也会给有栖川家添麻烦。”

“即使我说到那种程度，五梦大人仍然不想对大小姐有所表示，接受大小姐的心意吗？”sapphire平静地问道。

“并不是这样。我想，我可以作为朋友到有栖川家去拜访。我一定会抽时间登门去感谢有栖川小姐。”

Sapphire闭上眼睛，“是吗，那看来是我口才不佳，说服不了五梦大人。既然已经把风璃大小姐的意思传达到了，我现在也该告辞了。”说着sapphire站了起来。

“啊，不再坐一会儿吗？”

“请恕我谢绝您的好意。我是任务在身的人，既然任务勉强算是完成了，我就应该马上向风璃大小姐报告。”sapphire平稳地回答道。

“性格真认真啊，sapphire。”我把她送到公寓房门口，轻轻感叹道。

Sapphire稳当地走出房门，回头朝我低低鞠了一躬：“谢谢您的夸奖，五梦大人。请记住您的话，务必抽时间去看望一下风璃大小姐。我想大小姐一定盼望着五梦大人能来拜访她。请您不要取笑，风璃大小姐是个寂寞的人。”

说完她静静转过身，迈着和来时频率相同的步子往楼梯走去。

“请慢走，sapphire。”我向她打了最后一声招呼，她转过头来向我又鞠一躬，然后消失在了楼梯口。

“哈……”我叹着气关上房门，随后又回到桌边继续和数学奋战。

不过我那时还没有注意到，今晚发生的事，已经在我原本平静的命运湖水上投下了石子，一波又一波的涟漪正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把我吞噬。

这的确称得上是一段奇遇，也就是我之前所说的“那个夜晚”发生的事。

2:16 S时间回到现在，我想我之前忘记说了，今天是星期五。

距sapphire来访确实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嗯，没有弄错。

“也许明天抽个时间去拜访一下有栖川家为好吧。”我边走边自言自语。

胡思乱想间，我已经来到了熟悉的校园。校门口站着两个正在值日，或者说专门检查进校学生仪表是否符合规范的学生会成员，她们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啊，学姐！清水学姐，早上好”我兴高采烈地向清水学姐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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