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破围
“季卫长……”四卫的锦衣卫上前想问季倾城来意,然而季倾城一拂外袍就把他震倒在一边。余下的四卫的人不敢阻拦,放季倾城和一卫的人进了掩月湖的院子。
“叫你们茅卫长过来见我。”他淡淡地说。
“季大人,我们卫长……现在不方便……”那个被他震倒的锦衣卫此时爬了起来,又来到他面前硬着头皮说道。
“意思是要我去见他?”季倾城冷哼了一声,“四卫长不愧一卫之长,说起来与我是平级,我确实得亲自去见他。”
所有人都感觉的到他的愠怒,所以当他走向茅据安所在的屋子时没有人敢阻拦,四卫的人只是小心地跟在后面一同过去。
季倾城踹开了门,直入屋中,目光扫了一遍,落在了床上。
女人身上仅余几片碎布,几乎是赤裸着身子,骑在她身上的男人则是一丝不挂。
华蝶的眼睛空洞地望着房梁,泪水花了红妆在脸上留下阑干纵横的印迹。她在季倾城进来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像是在绝望的黑暗中看到一缕光。
茅据安回头打量着季倾城,揣测着他的心情,他在琢磨该怎么化解现在的尴尬。他只想到了自己的尴尬,而没有想到对方的怒火。
“茅卫长好雅兴啊。”季倾城开口道。
茅据安干笑两声,没有应答。
“逆党呢?抓到了吗?”季倾城接着问道。
“尚无线索……”
“哦,尚无线索……”季倾城点点头笑了笑。
茅据安也跟着笑了笑,但是他没笑多久,因为在他看来现在的季倾城显得很奇怪。季倾城没有追责他,也不再和他说话,却没有退出去的意思,而是四下打量屋子的布置。
“东瓶西镜,和一个月前一样,”季倾城看了看屋子内的环境点点头,他对华蝶说:“这么久了,姑娘屋内的装饰还是没变过,瓶子里插的花也还是白梅。”
华蝶的眼泪从颊边滑落:“大人喜欢吗?”
“喜欢。”他点头,“无论什么样都喜欢。”
听到他的话,赤裸身体的女人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茅据安此时已经从床上下来,披上了外衣,他自然从刚刚季倾城与华蝶的对话中听出了他们两人之前的关系。他整理好衣冠,对季倾城赔笑道:“不知道这是季卫长所爱,是我鲁莽了,季卫长不介意吧?改日我备一桌酒席,向季卫长谢罪可好?”
季倾城沉默地看着他。
茅据安心里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季倾城心里在想什么,他甚至不知道那个被他欺侮的女人在季倾城心中的分量。
“季卫长?”茅据安试探着问道。
季倾城望向他的目光中充满悲哀,他说:“不,我不会介意的。”
“那多谢季卫长了!”茅据安没有去解读季倾城眼中的悲哀的含义,而是喜上眉梢。
“茅卫长,你听说过之前死掉的金吾卫副使吴焕河吗?”季倾城忽然问道。
茅据安虽然不解季倾城问这句话的意思,还是答道:“季卫长说笑了,这件案子不是黄大人已经说过不用管了吗?”
“那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这个……不太清楚,这是一卫经手的案子吧?”茅据安道。
“是我们一卫的案子。那天凌晨的吴副使就死在柳兰坊外面,他之前在这掩月湖嫖宿。”季倾城忽然轻轻扬了扬嘴角,“我从来不会介意一个死人的话,我也不会赴死人的宴席,更不会接受死人的请罪。”
茅据安脸色变了:“季卫长,你难道想在这里杀了我?就为了一个贱婊子?又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女人,不过是一个妓女。宸粼律法可没有说强暴一个妓女有罪。再说,你在这里杀了我,外面的人可不是傻子!”
“没有人是傻子,除了你。”季倾城说着退后了一步。
一柄弧刀从后面刺穿了茅据安的身体,刀尾连着一根麻绳,溅出的血洒在地上,最远的一滴血刚好落在季倾城后退一步之前所站的位置上。
盘腿坐在房梁上的少年戴着獠牙面具,他先将麻绳在茅据安的脖子上绕了一圈然后一抬手,缠在手臂上的麻绳就带着刀往上提。那把刀卡在了茅据安左边第二和第三根肋骨之间,带着他整个人渐渐悬空。男孩把麻绳在房梁横木上饶了三圈然后打了个结,把茅据安吊在半空。
因为被麻绳勒住了喉咙,茅据安没有喊出更多的疼痛来,他居高临下望着季倾城,满眼都是祈求。然而季倾城只是站在那里和他对望,望着他的血不停地滴落在地上,眼神中没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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