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甩掉官兵,池见带着身边的女子从树上跃下,只是她刚刚跑得太急,又捂着嘴巴憋着咳嗽,此时就咳得厉害。
同为女子,池见就直接上手抚了抚姑娘的后背,替她顺气,没想到她居然浑身僵硬起来,嗽也不咳了。
池见看着她,没忍住揶揄道:“这会怎地跑得那么快了,刚刚被人堵的时候怎么不跑?”
“我……”那位“姑娘”惊觉自己的原声冒了出来,继续咳了几声掩盖过去,掐着嗓子说话,“我眼睛不好,看不太清……”
“不管看不看得见,以后遇不到自然是最好的,若是再遇到这样的人,撒腿就跑或者大声喊救命都可,一定不能傻站着,知道了吗?”
“嗯,我明白了,今晚谢谢你。”
池见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道谢。
“对了,这是你的东西,”那位姑娘忽地想起什么,连忙将刚刚捡起来的东西还给池见,“方才从你身上掉出来的。”
池见接过来,凑近眼前人重新点亮的灯笼,发现这是之前顾长言写给她的和离书。
她思忖片刻,又将和离书递了回去,轻声请求道:“姑娘,看你的模样应该是识字的,能不能请给我讲讲,这上面都写了些什么,是什么意思?”
那位姑娘犹豫片刻,望着她的眼睛,慢慢地展开纸张。
上书“和离书”三个字醒目地列在文首,好比个秤砣似地压在了江闻歌的心口。
在大昭,夫妻之间的确可以和离,但它的其实作用不大,因为不管事实如何,人们总是先入为主地将它当做休书,把两者的性质混为一谈,更将夫妻之间产生的矛盾、和离的原由,全部归咎在女子那一方。
所以即便她手握和离书,以后想再嫁他人,另一方未必会心无阂碍地接受。
江闻歌面色凝重,池见看“她”怔愣着不说话,终于忍不住问道:“姑娘难道你也不识字吗?还是,里面写的东西不方便说?”
顾长言百般不喜她,平时言语也不留情面,在和离书上写了什么诋毁她的话也未可知,不妨她多想。
“啊,没有,”江闻歌醒了神,继续掐着嗓子,发出细弱的女声,“上面写了夫妻之姻,由缘方结。然相伴两载,诸多不和,有缘无分,比是冤家,怨怼丛生。既是两心不通,两意殊途,应会及诸亲,各还其道。”
“愿妻花氏——池见此番和离后,重梳婵鬓,再显风华,解怨释结,莫恨莫憎,将从前予我之拳拳真心,尽赋良人可。”
江闻歌表面不带一丝情绪慢慢地念完,又在心里默默地念过池见这个名字三遍,面色才颇有些复杂地望向身边的人。
只不过月色昏暗,灯笼明灭,池见一心琢磨着和离书的内容,完全没有发现江闻歌读到她名字的时候僵住了身体,声线略微颤抖,似是激动,又似悲伤。
“这些话都写得文绉绉的,是什么意思呀?”池见忽地抬眼,目光炯炯地对上江闻歌的眼睛,见他盯着自己哑然,又小心翼翼道,“那个,我听不太懂,你能给我讲讲是什么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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