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父子相谈
京师毛府。
毛家父子在石桌前相视而坐,至于桌子上,则是摆放着几碟小菜与一壶秋露白。
“来,毛老爷,先尝尝奴家的手艺。”秦笑笑非常热情的替毛骧夹起一片鱼肉,放入碗中。
“这…”毛骧一脸懵逼,看着眼前这名大约三十有几的少妇,心想…不能是儿媳妇吧?
“她是名无家可归的江湖游侠,来咱们家讨个生计。”
似乎是看出来了便宜老爹的心思,毛锐抽出一根银针插入碟子里的鱼肉中,随口解释着。
“原来如此。”毛骧这才放下心来,否则还以为这小崽子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呢。
“哎呀!难道少爷还害怕奴家会下毒不成!”秦笑笑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那谁又说的准呢?”毛锐从鱼肉里抽出银针,看着并未变色,这才开始动快夹菜。
对于出自‘永夜’组织的秦笑笑主动效忠,毛锐心里一直都是提防着的。
“少爷可真是一点也不近人情呢。”秦笑笑撅着小嘴,又替毛家父子倒好了酒。
毛锐没好气的轻哼一声,端起酒杯细嗅着杯中酒香,不由自主的念道:
“治曲辛勤夏竟秋,奇功今日遂全收。
日华煎露成真液,泉脉穿岩咽细流。
不忍泼醅??瓮面,且教留响在床头。
老怀磈磊行浇尽,三径黄花两玉舟~”
但毛骧可就没有那般雅兴了,这首关于秋露白的诗词他也听过,压根就听不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许些时日未见,你这小崽子也知道酒前吟诗了?
文文绉绉的……卖弄个什么劲,一点也不随老子!”
“噗!”听到毛骧管凶名在外的冷面阎罗叫小崽子,秦笑笑捂嘴偷笑。
或许这全天下,也只有他爹与宫里的那位,敢这样称呼他吧。
“没文化,真可怕!”毛锐有些无语,这便宜老爹真能破坏气氛。
“小崽子看好了,喝酒要像老子这样!”
也不知道便宜老爹发什么疯,直接仰头一口饮尽杯中之酒,放下酒杯还乐呵呵的。
毛锐端着酒杯小饮一口,吧唧着嘴:
“秋露白是山东名酒,像你那般牛饮,品之无味,只适合一些糟糠之酒!”
“管它是什么酒,还不是照样要被老子吞入腹中!”毛骧明显没放心上,嚼着菜道:
“你找来这厨娘烧的菜还挺好吃的。”
秦笑笑会武功,毛骧一早就看出来了,但他并未戳破,只因她是自己儿子的人。
“多谢老爷夸赞!”秦笑笑眯着媚眼,并没因为毛骧把她当成厨子,从而表现不悦。
“可会抚琴?”饮着酒的毛锐突然问到。
“自然,富家小姐会的,奴家自然也会。”
秦笑笑挽着发丝,十分自信:
“富家小姐不会的,奴家也会。”
作为一名顶尖的女性杀手,为了接近达官贵人,琴乐舞是她的必修之课。
毛锐放下酒杯,拍手叫来了一名下人。
“小六子,把我的琴取来给她。”
“好的少爷。”小六子迈步离去。
这次毛骧倒是没有挑什么毛病,他知道这小崽子应该是有话要与自己相谈。
没过一会儿,小六子取来了琴交给秦笑笑,秦笑笑便走进了不远处的凉亭,盘膝抚琴。
铮铮铮~琴音悠然,清脆悦耳。
支开了秦笑笑,毛锐正了正脸色:
“老头子,胡惟庸是皇上让你杀的?”
“嗯,皇上怕李善长他们得知消息,恐会加以阻拦,便让我提前处理掉了。”
毛骧放下快子,点头承认,有些凝重的道:
“这次若不是你破开了局面,恐怕我毛家…就会遭到灭顶之灾了!”
因为毛骧自己也未曾料到,李善长那帮人既然会拿自己的命来泄愤。
“现在咱们毛家倒是安全了,但也打破了朝堂上的平衡…”毛锐皱着眉头。
以前虽有淮西一党作乱朝堂,但也并非是一家独大,因为还有刘伯温牵头的浙东党,与之抗衡。
朱元章作为皇帝,自然是深知权衡之术,这次淮西集团倒了,那浙东集团,岂不是会随着做大?
“甭合计那么多了,今日倒了淮西,明日就可能会再出来个淮北。
刘伯温那个老东西是个聪明人,想必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往火坑里跳。”
在毛骧看来,不管是文官武官,亦或者是哪一派系,都与他们锦衣卫无关。
锦衣卫是独立于朝堂之上,直属皇上掌管,外边的势力根本渗透不进来。
而自己这些人也只能当朱家的党羽,否则上了别人的贼船,那就是一个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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