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万丈深渊



    月汐无力飞行,便又扶着姥姥走了一段,看见不远处有一块圆形平地,地面上画着奇怪的环状条纹,像似某种图腾。一方方丈余高的石碑立在那里,隐约可见一块石碑上有些字迹。

    月汐用手拂过那些被风侵雨蚀的碑文,看出一个“舟”和一个“口”字,心头打了个激灵,环顾四周,怔怔地问道:“姥姥,你说囫囚谷是什么样的?密林遮天,蛇虫遍布?斯墨长老让我们驻守的般若巨石阵,不会……不会就是这里吧?”

    姥姥听了大惊,忙起身四处张望,“不可能呀,我们明明走的是去渭水的路。听说囫囚是有啸鸣的,我们怎么没听见?”从渭水来时,她们也途经过丘地山林,只是和这里确实不同,这里的树木太高太密,空气也显得格外闷湿。

    二人走进圆形平地,绕着一块块石碑打量,走着走着便发现走不出去了,被困在其中。说来这并不算太大的一块地,眼睛都能看见对面的大片树荫,为何偏是走不出去呢?绕过一块石碑,又有另一块挡住,引着她们在石阵里绕圈子,头晕眼花,越走越渗人。

    月汐奋力驱动细鞭向上飞,想看个究竟,不料刚刚跃起,那些石碑便快速移动了起来。像似启动了某种机关,两块石碑朝着月汐合围过来,从上向下倾倒,将她压回地面。连着又恢复直立,继续移动。须臾便将月汐和姥姥分隔开来。

    “姥姥!”月汐大喊。

    “月汐!”姥姥在不远处应声,“月汐呀,你无论如何得飞到上面去,不然姥姥和你都得困死在这石阵哪!”

    “好,姥姥,你等等我,我马上来!”月汐低头看了看腰间,不知何时那细鞭已将她皮肉勒破,衣裙上一圈鲜红血迹。她用手颤巍巍摸了摸,不敢去看,心下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要救姥姥。

    “月汐,我在这儿,你听得见吗?”姥姥焦急的唤着,听上去距离似乎更远了。月汐一咬牙再次腾空而起,左右躲闪着倾斜下来的石碑。一登石碑顶上,便看见了不远处惊慌失措的姥姥,月汐纵身跃下,将姥姥背在背上,又拼命向上腾跃。

    “一定要出去,一定要!”月汐念力极盛,那细鞭的力道骤然加强,拖着二人从围堵的巨石缝隙间穿飞出去。

    “啊!”月汐惨叫一声,腰间疼痛锥心刺骨。

    她们终于落在石阵之外,月汐缓缓直起身子,发鬓贴在额上,早已湿透,有气无力道:“姥姥,难怪这一路不见追兵,我们,已到囫囚。”说罢她用手指了指石碑的方向。

    姥姥一把老骨头也摔得够呛,吃力地回身来看,那些石碑朝外的一面不知何时已显现出许多字迹。

    这些字迹皆是血红颜色,还有红色液体不断从石缝中缓缓渗出来,如血一般淌了满碑。

    一碑上写着:“般若寄生,囫囚勿近”,一碑上又写着:“阵外囫囚谷,三途六道骨”。姥姥瞪大了眼睛,点了点头道,“他们到底还是把我们引来了!”

    就在这时,来路消失,四周灌木疯长,将她们团团围住。那些叶子绿得可怕,夹杂着不知名的五颜六色长满锯齿的花儿。月汐拔剑欲砍,隐隐地一种尖锐而持久的声响钻进了耳膜。那声音越来越响,极锐极响,啸叫不停。姥姥年老身弱,哪里抵挡的住。只见她捂着耳朵,倒在地上痛苦地倦缩成一团,惊呼道:“啸鸣,这是啸鸣啊!”

    月汐顾不上自己,强忍着去给姥姥封了双耳穴道。待要给自己封时,却发现她的耳朵已经流出血来。

    “月汐!”突然身后有人唤她,回头看是南烟,他一身紫衣,朝她奔来。看见了他,就犹如看见了救命的天神般,月汐嘴角上仰,整个人立刻有些支撑不住了。

    南烟冲上来搂住了她,慌忙帮她封了穴道,大声道:“你们怎么从般若阵出来啦?!”

    月汐已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恍惚地看着他张张合合的嘴巴和满脸焦急的神情。就在这时,什么东西好像在她脑子里炸开了。“痛!好痛!”月汐捂着头,刚刚松懈了一点的精神,又立刻紧成了一团。头痛的毛病居然在这时发作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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