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惊魂守护



    胡心宇万万没想到“诈死”这一计,洪十三用过了以后,她也还可以再用一次。

    臂关节被卸下来是真痛,她晕过去,被水浇醒,再晕过去,再被水浇醒……从喽罗们的议论中她知道她还在受惩罚中,每有恶徒拿着条木棒对着她跃跃欲试,旁观的人就起哄看他敢不敢真打,大笑特笑说她日后定会报复。有那么几棒下去是让她尝到了皮开肉绽的滋味的,她晕过去因为这手臂的酷刑实在难熬,她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疼痛。

    后来她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女喽啰们在议论说,因为喽啰们拿捏不准洪老大的意思,又惧怕她日后得宠报复,除了有几下打给长老们看看,其实并没什么人真对痛下杀手的。女喽罗低声抱怨,说人又不是她们搞成这样子,却拿她们出气。又有说,胡心宇关节复位后就没什么伤了,胡心宇怎么这么娇气,老是昏迷着让她们受老板责骂。

    洪鑫每次冲进房间都几乎把她吓出动静,她竭力控制住自己软塌塌的趴在那里扮死相。最初只是为了把洪鑫对她凌辱往后拖延。没想到,洪鑫对扮死相的她起了怜悯,让喽罗们去了她的束缚,给了她自由。一旦身体获得自由她就有了逃出生天的梦想。

    她这个梦想在夜深人静以后得到实现。万灵嬷嬷之计助她绝处逢生、逃出生天!回想起来如同是受了上苍的优待,一切妙不可言。逃跑路上,她为自己的好运笑逐颜开,人逢喜事精神爽,身轻如燕,归心似箭。

    躺在钟植的酒店的房间里醒来,她为她的人生又逃过了一个她想象不出如何去忍受的劫而暗自庆幸。钟植还是老样子,喜欢完全按照他的想法安排一切,包括一些为时还早的事。胡心宇老是想插个嘴,表明一下她的态度,控制一下进程。她竟然艰难于启齿。她总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她在他面前,就只有听他安排的份,她总是不自然,不自我,别别扭扭。

    她逃脱以后一心指望投奔上他,所以给他打电话毫不犹豫。她的确就在钟植造的那些句子里面“与其……,还不如……”以及“早知道……,还不如……”

    酒店服务生一个电话打过来,钟植去了停车场看他的车,胡心宇坐在房间里望着被整理出来的行李箱,犹豫着要不要这样身不由己的跟他走。她想告诉他,她只是到他这里来休息一下的,要谈什么婚姻嫁娶还要等等以及再等等……

    她最终没有开成口。在等待钟植回到身边的空隙,她给黎以阡打了个电话。马修是暂时没有电话了,她唯有通过黎以阡找他,她想和马修说一声:“再见”,拿起电话的一瞬间,她的脸上还挂绝对欢天喜地的笑,而她,已很久很久不曾这么快乐过、轻松过……

    电话那端传来的竟是马修出车祸生命危在旦夕的消息,她只得与钟植不辞而别,来到马修身边,将其守护。

    手术室里的那场假死事件,胡心宇吓得不轻,心中害怕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她白天黑夜地守着他,他却始终没有再次醒来,伤情没有好转也没继续恶化。

    守在马修身边,胡心宇心力憔悴。

    马修不知道他这么无声无息地躺着,有多么折磨人。他的血压忽高忽低,心跳忽快忽慢。他让胡心宇的心时时刻刻都揪心地为他提着,他让胡心宇的眼睛时时刻刻焦急地注视着他,除此之外胡心宇几乎无法做任何事。

    守着马修,哀莫能替地目睹他在死亡线上挣扎。只有感觉惧怕会永远失去他时,胡心宇才体会到了一些以前不能体会到的情感,原来马修于她,也是很重要的,生命关联那么重要。她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胡心宇长成以来最放任最自由的日子,扪心自问,她也从来没有藐视过马修的情感,她不是那种不尊重别人的人,她只是觉得对他没有感觉,没有去面对……

    胡心宇学会了看那个叫心电图仪的东西,里面的曲线的每一个抖动,都牵动着她的心。她不仅仅是无法面对黎以阡的问题了,马修的生死,关呼她以后还能不能有爱有欢笑的生活下去。

    如果说逃之夭夭的那个夜晚,胡心宇从“老巢”的高墙下纵身跳下,飞奔,搭上过路车,转乘的士,最后到达钟植身边,有溺水的人爬上了岸,结结实实的活着回到人间的感觉。那么,马修的事故则又是胡心宇生命里的另一个深潭,窒息或重生,取决于马修求生意志的强弱,幸运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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