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保住遗腹子

    大殿里哭声一片，白花花的麻衣里裹着一个个灵魂。我直挺挺的站在他们中间，难过得哭不出来。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能木然地看着一切。我的目光开始游离，从一张脸移到另一张脸。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不到任何事情。烈如今走了，他们真的难过吗？

    烈的床边跪着几个人，一个十五左右的少年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他的皮肤雪一种没有血色的白，白病态的白。五官清秀明眸皓齿，和烈是不同的俊朗。我慢慢走过去，想和他说几句话。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关注，回过头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出殿外。他的一只脚奇怪的扭曲着，似有小儿麻癖之症。他就是睿王完颜智，烈最小的弟弟！

    你是～睿王完颜智吧？我赶紧追过去轻声地问道。

    是，你是秦明月吧！他犹豫道。

    “你要是不说，我都快把自己的名字忘了。在西夏，所有的人都认识完颜玉，却不识秦明月！”我讥笑了一声道。

    “你带人混进土堡，杀了我们的仇人登珠玛，我怎么不认识你！”睿王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早来，见他最后一面？我轻轻擦掉泪水低头说道，我怕他看见我的样子。

    哥哥早在很久以前就和我告过别了，他不希望我做危险的事情。现在的局势很微妙，我不能让人怀疑我，所以没有来。你放心，我没事！少年坚强地说道。我本来还想和他说几句，可是余光看见苏末儿走出龙泽殿。赶紧出声叫了她一声，希望给睿王提个醒。等我再回头时，哪里还有完颜智，他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此时苏末儿站在龙泽殿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知道刚才被她看见了，只能鼓起勇气迎上前去。

    “多美好的一天，耀眼的阳光，清新的空气！可惜烈再也感受不到了，只能躺在那冷冰冰地床上！”我悲伤道。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我们已经尽力了。对了，刚才那个人是谁？你如何认识他的？苏末儿不悦地问道。

    他是烈的兄弟，睿王！刚刚认识，闲聊了几句！我一语带过，省得苏末儿继续追问。

    完颜烈～他很爱你吧！苏末儿认真地问道。我听后心里挺坦然的，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是！可惜我辜负了他，让他带着遗憾离开了人世。他对我一直很好，我无以为报了！看来我们的恩怨，只能下辈子再算了！我落寞地说道。

    我和他徒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虽然我们一面之缘，可我看得出他是一个好男人。他这么快就去了，我们的缘分还真是少得可怜呢！苏茉尔打趣道。

    你如今新婚守寡，父王又遭草匪杀害，你受苦了！我假装安慰道。登珠玛遇害的消息是大婚后命人传回来的，说迎亲队伍遇到沙尘暴延误了时辰。反正这次行动没有活口，我故意弄混时间顺序混淆视听。

    父王的仇，完颜烈的迎亲队伍已经帮我报了。至于守寡，男人对于我来说什么也不是。苏末儿说的是实话，烈对于她如同路人。

    月儿，你认识那个女人？苏末儿把脸仰得很高，神情冷漠孤傲。

    是，一位故人而已。我说地风轻云淡，不想让她看出我的情绪波动。

    我不能留她，她是我的威胁。西夏的王妃只能是我，她肚子里的孩子会威胁到我的地位，她我绝不能留。苏末儿说得很决绝，我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即使她没有子嗣，她也一样稳坐王妃的位子。如今他哥哥甘卓收复了登珠玛的残余势力，加上其他番王的支持，他们兄妹的势力与完颜宏实力相当。

    一个婴儿，他哪里知道谁是他的亲娘？如果你有个世子的话，你这个一国之母的位子坐得更牢些。你也不想像过去那样摆布，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我离间道。即使是亲哥哥，也不可能不留私心。苏末儿是个有主见的女汉子，怎么肯受制于人。我赌苏末儿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也想做一个手握权力呼风唤雨的太后，而不是依附兄长势力任其摆布的寡妇。苏末儿静静地想着，不时的抬起头来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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