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我是方长-第2/2页

看着一旁不停啃食着竹叶的黑白，方长忽然觉得，如果自己不知道它是阵灵的话，光是看着它现在的样子，以及方才打滚时的憨态，无论是换了谁看到黑白，都一定会把它当成是一只普通的熊猫吧。

咦，这么说起来，身为阵灵的熊猫，难道就不是熊猫了吗？

方长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给搞迷糊了。

他并不是简单地纠结于变成阵灵的熊猫到底还算不算熊猫这个问题，而是联想到了自己。

身为傀儡的自己，究竟还算不算是人类呢？

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方长忍不住抬起手来，轻轻地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他能够很轻易地感受到，在左胸内，他的心脏正在有力地跳动着。

每每感受到这股心跳，方长的脑海中便会难以自抑地泛起一个古怪的想法：这颗心脏……是数百年前的那个“方长”的心脏啊。

可是数百年的那个方长，跟现在的自己，真的是同一个人吗？至少印象里的那个方长，终日不苟言笑，只知道埋头工作，而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没有情绪的怪人。而如今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这部分记忆，不仅没有让方长变得性格古怪，反而更像是给他开了个外挂。别的不说，现在方长的机关术技能相当于已经快要点满了，哪怕是回去给方小鹤和言七七当师傅都没有任何问题，更别提他脑海中还存放着一本《神机录》的残卷了。

这个问题，在方长的脑海间不断地回荡着，久久不散。

直到他想得连头都疼了的时候，却没想到有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整天想些有的没的，烦不烦啊，我都觉得头疼了。”

明明是嫌弃的话语，却偏偏不带半点感情波动，语气冷得像是极北之地的寒风。

方长一愣，下意识地左右看去，然而附近只有黑白在啃食竹子，并没有其他人在。

“不要找了，我就是你啊。你能看见自己的灵魂么？”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这回方长总算明白了，这个声音居然是在自己的脑海里直接响起的。这也就是说明——

他得了精神分裂症？

不不不，不存在的。这个声音太耳熟了，而且还带着明显的个人风格，方长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开口问道：“你是方长？”

问题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听上去总有种自己其实是个冒牌货的感觉……

好在那个淡然的声音适时响起，化解了他的尴尬：“没错，我是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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