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古怪梦境



“你既然是无稽子老前辈的弟子,体内怎么会没有仙元?”张悦然问道。

“这个……”丁小鹤有心与她解释,但事关门派隐秘,不便多说,只得遮遮掩掩道:“这个你别管,只需知道我是云鼎宗的就是,有本事再叫我一声晚辈,看看以后我老师知晓后会不会放过你。”

张悦然冷笑道:“你一个没有仙元的凡人,凭什么叫我相信你的话?我看这云鼎宗,无稽子,只怕也是你道听途说得来的,想要以此骗过我,没那么容易!”

丁小鹤见她不信,也不着恼,抬手从腰间摘下一块湛清色的玉佩,在张跃然眼前晃了晃,嗤笑道:“看到了没?”

张悦然不看这玉佩还则罢了,乍看之下,不禁大吃一惊,在她的神识世界里,有一副完全不同于肉眼所见的景象正在悄悄上演着:那是一片广阔的白云,在其之上,有一只数十丈大小的青铜巨鼎昂然矗立,绽放着熠熠光芒。

张悦然瞧得明白,这正是云鼎宗所特有的身份令牌,而且看那玉佩的外形样式,显然不是一般弟子所能拥有的。看来,这丁小鹤所说的话,大有可能是真的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有些担心,地仙无稽子确实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如果面前这位少年真是他的徒弟,待到日后回到门派给她告上一状,凭无稽子的身份和修为,自己恐怕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是故,反复斟酌后,她讪讪一笑道:“原来道友真的是云鼎弟子,适才无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容在下解释一句,实是当下修仙成风,尘世之人大有借此行骗哄瞒的,而道友体内又全无仙元迹象,才叫在下心生误会的。”

丁小鹤不欲对此多做纠缠,摆了摆手,说道:“你且放心,我不会把此事说与师父听的。不过,你我之间,迟早要做过一场,好了结这段因果。但也不急于一时,四年之后,紫云山演武之时,我们比试比试,你看如何?”

张悦然闻言已经确定对方肯定是修仙者了,似紫云演武这样的事情可不是光道听途说就能听来的。她暗道一声侥幸,对于少年的约战,反倒不怎么放在心上,因为以少年此时毫无根基的修为来看,短短四年时间,除非他另有奇遇,否则不太可能会有什么大的作为。

是以她轻笑着对少年说道:“甚好,在下便与道友做个约定,四年之后,紫云之巅,一决胜败。”

“好!”丁小鹤抚掌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了,你好走吧。”

张悦然点点头,说道:“那好,在下告辞了。”

“等等,”丁小鹤突然想起一事,拦住她道:“我有事想麻烦你一下。”

“哦?道友有事让我帮忙?”张悦然笑道:“但说无妨,看在令师与我派祖师的交情上,在下能帮的一定帮。”

丁小鹤道:“那便多谢你了!是这样的,我在营中并不想叫旁人知晓我的身份,所以还请你帮忙隐瞒一下,我不会久留的,用不了多久,等找到我兄弟之后,我就走,你看如何?”

“这有何难?在下应了便是。”张悦然道。

……

恍惚间,天地茫茫,一幕血色。

李苦儿行走在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什么是天什么是地。

他很迷惑,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他只记得,在此之前,他应该是在天野坡,与湘侯刘裕所率领的大军展开殊死搏斗吧。

那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他思索着。

杀戮,疯狂的杀戮,当他努力回忆起那时的情景时,脑海中便会浮现出鲜血飞溅,哭喊惨叫,还有那一张张充满了愤怒的面孔。

不对,是恐惧的面孔。他摇摇头,对,这是恐惧的表情。

可是,愤怒又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好像愤怒是这个样子的吧?他怀疑着。

愤怒?恐惧?

到底哪一个才是这种表情?突然间,他感觉到头颅想要炸开般,剧烈的疼痛起来。

“啊!”

双手用力抱住头,他撕心裂肺的大声嚎叫着,直到声音开始变形,沙哑,最终化于无声。

大声希音。

“笨蛋!那是悲伤!”

一个声音突如其来的出现在空间之中,带着嘲讽的口气,似是极为看不起这个快要崩溃的少年。

李苦儿混身一个激灵,猛地从痛苦中挣脱出来,他向四面八方连番张望,想要找到那个说话的人,可是却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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