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玄机-第2/3页
羽阙回头,脱口而出:“我们有自己的房间啊。”
三愿看傻子一般斜睨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羽阙忽而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哑然失笑,忙改口道:“不是,我有我的房间,三愿有三愿的房间。”
戚哲寒着脸扫了眼二人,冷声道:“两个房间装不下你们,非得呆在我这儿?”
——本来就是问一下戚哲把消息送出去的事儿,眼下正事说完了便跟三愿侃了起来。羽阙明白戚哲赶自己走的原因,似乎更加愉悦了,他走过去拍了拍这孤家寡人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嗯,不打扰你用功了。”
“滚!——慢着,待会儿叫人给我送本《穴经》来。”
“好嘞,戚指挥使。”
朱雀司大抵是从来没人研究过这些,偌大一个书阁,羽阙他们将那本束之高阁的《穴经》扒出来的时候,上面俨然积满了灰尘,他扑了扑书皮上的灰,托人将书给戚哲送了过去。
送三愿回房之后,羽阙独自一人溜溜达达地回了房,夜深了,朱雀司除了巡夜的妖捕再没有其他人,空旷的庭院一片寂静,他在房门前站住了步子,兀自静默了半晌,轻出口气。
今日得知双绞螺的真相时,他虽然愤怒,却也比自己想象得要镇定的多,许是因为刚刚得知长荷丧心病狂的阴谋,这点弯弯绕绕实在不足以跟那阴谋相较;又或者是自己一开始便笃定爹娘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所以得知羽瑾城的确是被骗了也没有太过意外;也有可能是......
顿了半晌,他回过头,视线晃过三愿和戚哲的房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些年独自在外游荡的经历已经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抬头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夜幕,就像那天夜晚一样,不见月亮,明明才过去没多久,可自己仿佛已经记不起来那暗夜中彻骨的寒意了。
他微扬唇角笑了笑,推门回房。
翌日天还未亮,三人便告别了朱雀司的妖捕,快马加鞭往莹州赶去,出了滨州,横穿邬州,中午吃饭时还换了一次马,一路急奔,到莹州时已将近深夜。
三人在一处客栈歇下,预计第二天起早,不到中午就能到水林镇羽家的老宅。
收拾停当,戚哲再次埋头在书案前研究起那个符箓来,羽阙望着那一堆戚哲画出来的、形式各样的符箓,不禁有些好笑,就连中午吃饭的时候,戚哲都还在看那本《穴经》。
羽阙半倚半坐在他书案前,打趣道:“戚指挥使,您真跟那老先生,不对,跟这个符箓死磕到底啊。”
戚哲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的眼神,羽阙的笑意淡了下去——戚哲的神色比起昨晚,明显是更凝重了。
他意识到了不对,声音沉了下来:“怎么?这符箓有什么问题吗?”
戚哲抬手按了按眉心,略显疲色——他昨晚几乎一整晚没合眼,他道:“不知道,那老先生说的没错,五行之上,这符箓的点确是落在了心门上,可我昨晚看《穴经》,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问题,一般符箓......”说到这儿,戚哲顿了顿,忽而轻出口气,“啧,罢了,给你说你也不懂,你毕竟没从小接触这个,就跟我这儿学了个半吊子。”
羽阙撇撇嘴:“这倒是,”说着,他看了眼戚哲泛青的眼圈,打着哈哈宽慰道,“还得仰仗戚指挥使,没事,不用太过担忧,我看那老先生也是个靠谱的人,说话的时候也稳重,应该不会犯什么离谱的错误。”
“早些休息吧。”
戚哲重新低头去看那符箓,一摆手也没应声。
羽阙带上门离去,远远地望见三愿立在檐下,正抱臂低头看着什么。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羽阙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见漆黑的树丛中一闪之间亮出一双深绿发亮的眸子来,羽阙神色一滞,定睛望去,那竟是一只全身黝黑、充满戒备的野猫,此时,野猫的嘴里还叼着一只硕大的灰老鼠,老鼠明显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回光返照似的时不时抽搐一下。
羽阙静默了半晌,一时间还真琢磨不出来她为什么要在这儿看猫捉老鼠,末了,他道了句:“.......想你家千吉了?”
三愿没接他的玩笑,她微蹙着眉:“我在看这老鼠装死。”
“嗯?”
她转眼望向羽阙,正色道:“昨日在海底,那老妖怪准备给你们讲符箓的时候,我听着他的语气,隐隐地觉得有些不自然,但是具体也说不上来,直到我刚才看见这只在野猫面前装死的老鼠,才突然又想起了这回事。”她顿了顿,“是种本能,我毕竟在很久之前也面对过装死的猎物,我能感觉到那种有所目的的、刻意的伪装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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