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龙勾心君心凉 多行不义早下堂



    午后的日头很毒,洛阳城的秋老虎让不少走卒小贩吃尽了苦头,汗如雨下的同时不忘暗自腹诽达官贵人独享清凉。

    养心殿,太子以及王佐泉等一干大臣跪在殿外,身上那杏黄团龙的华贵朝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大殿内,熟铜的火炉哔哔叭叭的响着,让在初秋时节整个大殿闷热无比,在火炉旁的李晟堂一点也没有朝堂之上的精神头儿,无比疲惫的躺在玉榻上,慢慢扶额沉思,斑驳的火焰映照的李晟堂脸色晦明不清,李晟堂自言自语,又似和站在一边的李福善说着“他们兄弟四人,德铭最大,心机最重,也最聪明,也使太后最看好表面上最孝敬她的德铭,但是往往最聪明的人钻了死胡同最难走出来,也最容易反被聪明误,做起事来更是怎么狠毒怎么来,近十年来暗结党羽,形成了太子党和其他朝臣分庭抗礼,私通御医赵国旧臣胡庸,以慢药毒害朕,朕岂会不知?想坐上那张龙椅得了失心疯,真当朕的影卫是吃白饭的?暗自结交旧国忠臣,亏他想得出来,忘了灭了五国之人就是他老子我吗?”李晟堂叹了口气“德臻意气最重,文治不行,这些年来的武功却是他们四兄弟中最多的,很像朕年轻的时候,但是现如今太平盛世,就是江湖也听从亚父的安排,被驯服得如新婚的小娘规规矩矩,哪里还需要开疆拓土的猛将啊,我这长髯儿以后该如何自处?”李福善低着眉,笑了笑“老奴虽说不该擅自就朝政出言,陛下是否有意让德臻皇子就蕃北疆,替陛下和炎汉守护龙兴之地?”李晟堂点了点头,并未就李福善的言辞而发怒,李福善对李晟堂来说,不仅仅是侍候自己多年的忠心奴才,更是自己与那个人的联系人,身份特殊,在私下里出言相谏国事也无可厚非,他继续说道“至于德昌,处处隐忍,事事不挣,无论是文武大臣还是外戚亲贵,都有不错的口碑,平日里也是一副闲云野鹤的德性,忙碌忙外的给几个兄弟张罗家事,给妹妹买宫里见不到的小玩意儿,甚是贴心,失了小势,却正是得了大势,今日朝堂也是他第一个为那逆子求情的……”李晟堂费力的咳了几声,似乎在用最后的气力说道“德泗啊,四子之中,他最有才华,也最有野心,总是感叹自己晚生了几年,空有万丈志,憾不生逢时,就是他的佳作”李晟堂还要接着说下去,李福善连忙道“陛下,儿孙自有儿孙福,陛下还是以身体为要,切不可再动肝火了,而且家主谏言陛下,延长国祚一事-----”李晟堂摆了摆手“此事在十年前得知太子下药毒害朕时就已经和亚父谈妥,按事先约定行事就好,不必再议”李福善微微屈身“启禀陛下,还有一事,太子殿下还在外面跪着,已经跪了两个时辰,老奴担心太子的身子有恙,陛下?”这个英雄不再的老人生硬的下了也许是下了平生最痛苦的决定“让太子退下吧,传执笔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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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会,一个老太监带着一位青衣玉带的疾书郎来到养心殿内跪下听旨,几个小太监捣着碎步,迅速在疾书郎面前铺好锦帛宣纸,在产自徽州的砚海中磨好了墨,李晟堂看着疾书郎把辽东硬毫喝足了墨,笑到“刘柄忠,你倒是举贤不避亲,现在执笔已经敢带着你的义子了?”执笔太监知道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自己的无心之举可能会使龙颜大怒,跪着头也不敢抬,颤声道“老奴自知年迈,这靠着吃饭的行书也写得越来越不像样子,私下想着老奴死之前赶紧教出个能供陛下驱使的徒弟,不能耽误了陛下的大事,奴才见这小娃娃在众位徒弟中还算伶俐,字儿写的总算是不会脏了陛下的眼睛,就带来给陛下看看,陛下若是觉得这娃娃碍眼,奴才定不会让他再出现在陛下眼前”李晟堂笑了笑“你这位从京城九门提督府上过寄来的庶子,也算性情纯良,你的班,以后由他来接吧”一老一小相视一笑,叩头谢恩,等着皇上下旨。李晟堂沉声道“着宗人府除名李德铭,革去一切官职,贬为庶人,遣散太子府中奴才家将,太子及家眷逐出洛阳,终身不得回京,留他一条性命,权且朕谢你不杀之恩!王佐泉等人,就交由刑部处理吧‘’李晟堂坐起身,眼神凌厉‘’儿子想杀老子,老子却杀了儿子,好一个大义灭亲,好一个白发送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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