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三十章-第3/4页
安若成颔首拱拳道:“臣心向众生,但求再无杀戮征伐,天下太平。”
萧靖垣侧目看他,缓缓道:“古时宋襄以仁义为战,终至国破。汉武以征战伐谋,换得天下归心。依爱卿说,朕该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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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静默,令人难耐的紧迫之感似是从千里之外的战局蔓延到朝堂之内。萧靖垣似乎从未如此这般,不再用模棱两可的态度游离朝争之外。沈席君默默坐下,握住了德太妃因紧张而伸来的双手。皇帝萧靖垣,终于在这一刻摊牌,选择站到了她这一边。
“皇上怎可把代王比作他国来犯之寇。”静默的宫云纬复又开口,微微仰目看向萧靖垣,浑浊的眼眸中看不清情绪。
萧靖垣对着他前进一步,笑着道:“难道代王他不是么?”
但见宫云纬面色一紧,安若成警醒地挡在宫云纬身前,正对萧靖垣:“既然如此,臣只得冒犯。”
于是在萧靖垣一怔之下,太和正殿一十二道大门次第洞开,一时之间刀兵之声大作,数百名铁甲护卫自殿外涌入,层层叠叠地围住了朝堂正中。连绵不断的金属敲击声中,安若成目光灼灼,昔日温软和煦的少年侍郎第一次露出了深藏于内的锐利刀锋:“今日微臣拼死一谏,也要求皇上息兵宁事,为天下苍生谋得福祉。”
萧靖垣镇静自若,淡淡看向安若成:“爱卿,这便是你教朕的妥协之法?”
话音未落,已有礼部尚书魏尚容、监察御史曹魁中等数人跃出朝班,被随即赶上的护卫制住了身子,于是纷纷破口大骂:“安若成,你个黄口小儿,竟敢在太和殿内用兵要挟皇上和朝臣,其行可诛!罪当凌迟!”
安若成冷笑一声,郁卒道:“圣上冥顽不灵,臣不得以仿古人兵谏之法,实属逼于无奈。”
秦绍亦于此刻起身,正对着一众朝臣道:“今日安大人顺万民之意为民请命,诸位大人有甚意见,大可于此刻提出。”话音落处,已有为首护卫整顿刀戈,铿锵作响。
秦绍斜睨之下,朝臣间骚动之声顿减,此刻朝班之中大半隶属宫云纬羽翼之下,宫云纬是算准了后党帝党朝中无人的时机,才胆敢发动兵谏。
然而一时静谧之后,却见鸿胪寺卿朱肖辰昂然踱步至秦绍身前,一字一顿道:“尔等今日谋逆篡权,天理不容。秦大人就是要老夫血溅朝堂,老夫还是这句话。”
年迈的鸿胪寺卿此刻目眦欲裂、字字铿锵,骇得秦绍退后几步,旋即便有护卫上前刀戈相持,架至朱肖辰颈部。朱肖辰的血性之举显然是感染到了受制的众臣,转眼之间,又有几人挣扎起身、口中开始咒骂不绝。
盛怒之下的秦绍与安若成对视一眼,愤然举手便欲招呼护卫动刀警示。然而手刀落时,却感手臂一滞,竟是周身动弹不得。
“秦大人是觉得朕当皇帝的这段日子挺好欺负,都忘了朕以前做的是什么营生了吧?”秦绍惊恐地转眼,对上的是皇帝萧靖垣近在咫尺、而又波澜不兴的眼神。
安若成退后几步,指着身后远处一干受制的朝臣沉稳道:“臣等自然清楚皇上的身手,奈何如今似乎有些鞭长莫及。臣也想赌一把,皇上真能在刀落之时救下这满朝的臣子吗?”
萧靖垣浅笑一声,也不看他,径直走向宫云纬:“户部侍郎安若成挟众谋逆,其行与代王逆党无异,户部尚书,这是经过你同意的吗?”
不待宫云纬开口,安若成便道:“是臣的主意,皇上莫要祸及旁人。”
萧靖垣置若罔闻,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宫云纬:“是,还是不是?”
宫云纬闭目半晌,方长叹一声道:“安若成祸殃朝堂、其罪当诛。臣不会包庇,但是关于他所请之事,臣也想请皇上给个交代。”
这就是宫云纬迄今为止最明确的表态,他撇清了与安若成谋逆之举的关系,却也表达了自己立场。萧靖垣如释重负地长长一声叹息,闭上了双目:“纬叔叔,原来我们兄弟二人,你终究是向着三哥多一点。”
宫云纬突然怔住了,他眉梢微动,阴郁的表情出现了些许的动容。萧靖垣旧日曾对他以叔叔相称,可见其亲密之甚。沈席君于丹陛之侧远望,揣测着萧靖垣的话勾出了宫云纬怎样的回忆。然而也就在一瞬的犹疑之间,潮水般的呼喝之声自大殿四周翻滚澎湃而来,身处朝堂之中的所有人突然意识到,那磅礴的声浪不再是方才一营护卫发出,而来自一支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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