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二十九章-第2/4页



沈席君不以为意地别过脸,将手中战报重新交还至思言手上,淡淡地叹了一口气道:“皇帝觉得有异那便有异吧,回讫兵马协助王大人今日攻城,若能解决了眼下的燃眉之急,亦非坏事。”

沈席君的消极态度让萧靖垣有些许意外,他静静打量着她,却无法从她晨起的倦容上探知些什么。窗扉半启,雨后的凉风吹得窗下案塌上的书页簌簌作响,让这一刻的静谧显得格外悠长。半晌,萧靖垣才重新开口:“儿臣以为那时,太后已无机会与回讫私下交通,可到底还是敌不过憬侍卫的神通广大。”

他到底还是在防着自己。沈席君心中微凉,旋即抬眼望向萧靖垣慨然道:“这都是哀家的事,与憬歃能有什么关系。皇帝何必庸人自扰。”

“庸人自扰?”萧靖垣眉梢一挑,轻轻笑了笑,放缓了语调,“朕的母后皇太后,短短几日之内便可直接调用番邦军马,且行动迅捷目标精准,规格、人马样样不逊朝廷大军。换做太后娘娘身处朕的位置,您觉得怕是不怕?”

沈席君闻言一愣,随即淡笑着别开眼,“皇帝有空在这里杞人忧天,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坚守城池较好,别再叫人破了。让咱们宫里这些无知妇孺无端的担惊受怕。”

萧靖垣忍不住笑道:“母后怎会是无知妇孺,莫说对那回讫兵马挥之即来的本事,便是敌方阵营的栋梁之才,还不是照样招致麾下、为己所用。娘娘一人之智可敌千军,儿臣自然是放心得紧。”

沈席君眼皮突突地一跳,感觉到心中的忐忑夹杂着怒意在渐渐扩散。自从那日下朝之后,萧靖垣的言论越来越奇怪。似乎饱含敌意,似乎又知道些什么。这种什么都无法掌握的感觉,让沈席君很是不安。待得平定了心绪,沈席君才凉声开口道:“哀家不明白皇帝在说什么。”

萧靖垣正色凝望着沈席君,静静道:“不明白自然最好。太后行事太过招摇,就算是刻意为之来替儿臣遮风挡雨,也别忘了自保。”

沈席君皱眉打断道:“你说什么遮风挡雨?”

萧靖垣置若罔闻地继续道:“能让回讫出兵固然是好事,但是这次影响实在太大,太后之威令朝中震动。您临朝摄政的名声已经在三哥起兵时做过几次文章,若此番变本加厉,到时候太后本事再大,怕也自顾不暇了。”

沈席君沉默半晌,生硬地道:“哀家会有分寸。”

萧靖垣满意地点点头,行礼告退出门,临行前道了一句:“太后别把什么都揽在身上,萧靖垣不是无知小儿,处事自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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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席君镇静地安坐于案塌之旁,轻轻将手覆在了一叠书册之上。下数第三册,一本妙法莲华经,似是尚非动过的模样,叫沈席君稍稍安心。

思言送完皇帝归来,见沈席君神色怔忡,不由得道:“主子怎的这般魂不守舍的样子?是奴婢疏忽,没拦住皇上进书房。”

沈席君回过神,恹恹地一笑,摇头道:“不碍事,是我自己太敏感。最近要挂心的大事太多,可不能再出什么变故了。”

思言叹息一声,行至沈席君身侧,抬手为她掬起了散落在身后的齐腰长发:“这般妆容召见了皇上,让那些言官知道了,又少不得几道折子。”

“事态紧急,哪顾得这许多。”沈席君无奈苦笑,自书册中取出暗蓝封底的法华经放于手中轻轻磨蹭,“心思费尽,若是让小皇帝轻易搅了局,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思言不明所以,继续梳理着手中乌发:“说起来,皇上的确来得蹊跷,方才口口声声质疑主子动用了回讫兵马,回过头又似乎想保护主子。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沈席君低下头翻动手中书页,“只要皇帝不是处心积虑地与我为敌,其他的事情,我懒得管他。倒是那阿部力……真是帮了大忙了。”

思言奇道:“那个回讫太子真的是主子叫过去的?”

沈席君含笑瞥她一眼道:“回讫太子人远在漠北,我哪能有这么大能耐。在适当的时机搅乱战局,助我军平叛,这是我向他提的第一个要求。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思言恍然地点点头,不再言语。雨后夏风寒凉,自轩窗下穿行而过,轻触声薄若涟漪骤起。午膳过后,妆饰已毕,沈席君手握那一卷法华经细细研读,过不多时,便有锦秀悄声步入,福了身子禀报:“户部给事中纪大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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