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三、仪式与仪仗-第2/3页



    孟窅在月子里,理所当然地缺席了。孟家唯一的外命妇谢恭人有大王的恩旨在先,也不在观礼的队列中。长乐公主陪着她的生母,两位皇子则在前面大殿,一眼望去前排内命妇的位子上稀稀落落的,更显得潦草。

    崇仪最初提出改动进程时,礼部与太常寺都表示无法赞同。

    早先,太常寺曾进言请太子早行登基大典,但被崇仪以孝道为由挡回去。百善孝为先,太常寺无话可说。

    随后,当崇仪宣布中宫、东宫的册立仪式也并入同一日。不只是太常寺,礼部上下也坐不住了,拉上太常令势必要劝阻崇仪的异想天开。

    四大典合办,这是前所未闻的!新王登基之日,同时册立王后与东宫,看似锦上添花,却对礼部与内务府都是空前的挑战。即便抽调白月城上下所有人手也不足以应对典礼所需,更不说过程中前后矛盾互相穿插,怎么想都是一团乱麻。

    试问,中宫未立,正旦祭祖时新王身侧的位置该怎么办?当今并非尚无婚配,元配也并未过身,缺席新朝的第一次祭典实为不妥。

    而中宫册立后,按旧例应该在椒华殿接受内外命妇的朝见。太子册立后,百官也需前往中宫向王后致贺。可新朝王后的宫室位于西路之末,外臣出入内廷深处显然不当。

    礼部提议重要节礼时,不妨请王后移驾九华殿正殿,或者也可以在九黎门后另外筑起高台。

    崇仪当时否决了,给的理由是民生为重,不可兴靡费之风气。紧接着引用承恩伯的原话,再次驳斥了为李氏请命的人。

    “王后改居蒹葭殿,是李氏对先太后的一片孝心。”

    李伯爷的一句话把女儿钉死在孝道的高台上,李岑安纵然千般不愿,只有捏着鼻子认下。难道她要承认自己对先太后不孝,还是要她指责生父胡言乱语。

    对宫室分配的议论还未平息,新的话题又席卷而来。崇仪增设关雎殿夫人的仪制,赐戴七珠凤冠,着五凤袍,乃至增制夫人仪仗,仅比王后仪制少内使二人、红杖一对。

    有人立刻指出,夫人的仪制直逼王后,倘或天下人效仿,从此妻不妻妾不妾,乱了尊卑之序。

    “王后与夫人同为先王所赐之王妃,姝元夫人绵延子嗣更是功在社稷,如今只能以妃位相授,已然叫她与世子受委屈。”

    崇仪的视线滑过身边的长子,神色露了为难,俄而虚心垂问。“徐卿有何建言?”

    准太子阿满的课业之一,每逢五随崇仪在宣明殿听政。别看他小小年纪,一脸认真地坐在金阶之上似模似样的,一双清亮的眼眸追随者发言之人。

    徐安则听崇仪推出先王的名号时已察觉不妙,此时顶着阿满的凝视,竟不由得弯下了腰。

    “阿满怎么看?”听政时不可妄议,而崇仪见他眼中灼灼,亦生出好奇。

    阿满并不怯场,端正地与崇仪对视,口齿清洗朗朗而言。

    “先王钦册我母亲为王妃,父亲为人臣为人子自当遵从。然国无二主,中宫也只有一位女主人,因此父亲才想出折中之法,是谓变则通。可徐卿家固守陈规也并非过失,但解铃还须系铃人。儿子以为,徐卿家的难题唯有先王才能做出解答。”

    殿内鸦雀无声,太常令悄悄从徐侍郎身边挪开一步。

    徐安则不想连太子的儿子也学会抬出先王的名号,君臣上下父子,先王留下的无解之题,可不是只有找先王解答嘛……

    他神情闪烁,低头正要措辞,又听见上方悠悠地飘下来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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