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五、早起与新奇-第2/3页
一夜相安无事,聿德殿里泾渭分明。西配殿上下美美地睡一觉起来,宫廊下却看见东配殿的人个个儿眼下泛青。深秋的夜长漫漫,宫廊里还燃着灯,当早差的宫人一列从西而出,一队从东面走来。
柳欢也在早差的队伍里,眼见着西配殿的宫人个个儿精神饱满,虽不能露出喜色来,可走起路来的步伐都是轻快的。她黯然垂头,想起江雪刚才回屋时说,昨夜李王妃早早就歇下了,可半夜的时候,帐子里头还窸窸窣窣。李王妃八成没有真睡。
柳欢失落地猜测,李王妃也许是刻意早睡的,否则被人误以为她一直在等太子,那多没脸面……其实,太子压根儿没想起去东配殿看一眼。
高斌推开门的时候,崇仪立刻就醒过来。怀中的温软贴在他的心口,又仿佛是他的心脏依偎着令人眷恋的温柔。他睁开眼,没有苏醒的惺忪,似乎一夜后拔除所有疲惫,身心轻盈。
他将帐幔撩起一丝缝,外头橘色的灯光透进来。
高斌和晴雨同时看见摇动的帐幔,两人对一眼,谁也没有动。太子肯定起了,就是不知道荣主子醒没醒。万一荣主子还睡着,他们不好发出声音。
崇仪支起肘,极缓慢地起身。一边坐起来,一边把被子掖严丝合缝的。
孟窅背对着他侧躺着,面朝床的里侧。她的肚子大了,崇仪只能从她身后搂着她睡。
等崇仪终于坐起来,一只脚还没跨下床,她嘤咛一声也醒了。背后的依靠不见了,她哪里还睡得安稳。
“睡吧,还早呢。”崇仪于是俯下身,拍着她轻声哄起来。
孟窅含糊呢哝,迷迷糊糊地摇头。她转过半边脸来,些微的灯光洒在她白净的面颊上。光线并不刺眼,她眯着眼,视线里全是只穿着中衣的崇仪。
“早晚天凉,快把大衣裳披上。”人还没醒透,听起来像撒娇似的。
崇仪心尖又酥又痒,忍不住低头去啄她柔软的唇瓣。
孟窅拦着不让,翻身也要坐起来。这人真是不将就,还没梳洗也不嫌不整洁。
崇仪忙伸手托着她沉甸甸的腰腹,顺着她的力道,帮她坐起来。他将锦被拉高,把她下巴以下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里。“仔细着凉。”
孟窅幽幽地盯着他,水光莹润的杏眸里是反问。只会教诲人,仗着身体强健,也不知道自己先披衣服。
崇仪被她盯得发笑,好心情地唤人递衣服。他从帐幔的缝隙里伸出手去。
高斌双手奉上黄栌绣银龙穿云的直袍,心说还是荣主子的话管用。
崇仪随意披在肩上,一手扶着她,先问:“再躺一会儿?天还没亮。”
孟窅掩着小嘴打了个哈欠,执拗地表示。“醒了就起吧。我陪你用些早膳,一会儿你又要去忙了。”
崇仪这才叫人撤幔子,又叫她先坐一会儿,别立刻起来,一边让晴雨先送一杯温水来给她。他还记着玉雪从前怀臻儿时,每每早起就犯晕眩的毛病。怀平安时也是一样。前阵子不在身边,身边照顾的人也不知有没有留心。
崇仪起身站在床边,服侍穿衣的宫女脚尖才一动,被高斌一个抢步挤到后头去。她惊慌不已地退开,心跳扑通扑通地加速。半晌,梨茵悄悄抬眼,只见高总管服侍太子穿袍子系腰带,床上的荣王妃似乎不曾看到她的冒失。
孟窅小口啜了半杯水,也跟着挪到床边。她就坐在床榻边,自然有人服侍她穿衣裳穿鞋。孟窅只管护着圆溜溜的肚子,同时一眼不错地关注同样在更衣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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