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五五、赐名与刺心-第2/3页
孟窅还坐不起来,下身还疼着,陆陆续续更有恶露涌出,一动就嘶嘶的抽气。可为了孩子,她什么苦也不怕,徐氏解开她的衣服伸手的时候,她虽然还觉得不好意思,听见臻儿娇嫩的啼声,便也顾不上了。临盆时,更难堪的场面都给徐姑姑看了,眼下还矫情什么……
过了三日,桓康王破格在九黎殿的后殿给皇长孙洗三,宗亲权贵皆在受邀之列。那孩子小猫似的哭声另场面一度凝结,众人含蓄地表达了对皇长孙降临的恭贺时,克制而平稳的声音仿佛怕声响稍大一些就把孩子吓没了般。
孩子始终由宁王妃抱在怀里,十全老人象征性地在孩子泛黄的胎毛上沾了沾水,连忙将襁褓裹起来,递还给他的嫡母。大家识趣地没有凑上前,期望有幸一观麟儿,倒是作为生父的宁王顶着一双兔子般的红眼睛,憔悴不稳的身形在丹墀之上格外引人侧目。宁王病弱了几十载,他的孩子弱一些便没什么奇怪的。
这场肃穆而压抑的仪式上,桓康王快慰地宣布,皇长孙命名为“玺”。帝王之印,谓玺。
平江候范锃隐晦地与女儿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同于范琳琅眼中势在必得的坚定光彩,老人眼角被岁月刻划的线条更深了。木秀于林,只看梁王阴沉的眸色,便可想见宁王的处境只会更艰难。倘或皇长孙是宁王妃所出,他说什么也要争一争。一个虚弱的庶出子……赌上范氏一门的荣辱,值吗?
宁王看似荣宠无限,可大王对梁王也并非无情。眼看着梁王在军中威望愈发高涨,只要大王一天不把宁王立储的事抬到明面上,这份恩宠就是一把刀悬在宁王头顶的尖刀,让宁王成为众矢之的。
明堂之上,靖王也在观礼之列,与梁王对面排在阶下宾客之首。桓康王和颜悦色地招他近前说话:
“孩子太小,不必急着带进宫来。这是你的长女,该封一个郡主。等她满月,父王亲自给她赐名。”
靖王干净的眉目上蕴着内敛的笑意,推手作揖谢恩。
“儿臣谢父王。待开春天候回暖,再领孟氏母女进宫谢恩。”两个孩子一前一后降生,父王这是为他的厚此薄彼粉饰。即便没有这一出,凭借学田制复兴的功劳,他总能为臻儿求一个恩典。
恪郡王崇德就在他身边,一拱手,真心诚意地道喜。他与崇仪开牙建府前,在九华殿比邻而居,梁王与宁王处处争锋相对,倒叫他们俩走到一起。
“你也别急。翻过年,孤王也赏你一个恩典。”他记得显臣的两个媳妇如今都怀着,比他的儿子们强。他父亲走得早,自己这个伯父也不能小气。等他后继有人,便许一个三代世袭,不过一个郡王位罢了,不算什么事儿。
筵席未散,靖王长女得封郡主的消息已经传出白月城外。李岑安因病留在府中,为此召见了同样留守府中的方槐安。
“这是大喜事。只是我经历少,心里没个章程,还劳方公公费心。”府里没有大办洗三的架势,她摸不透靖王的心意,只得从侧面打探。
“老奴不过是听王爷的吩咐。”方槐安答得油滑,但私以为靖王不能隆重大办。小郡主生得好,沾着皇长孙降临的光,大王一高兴必有重赏;可她又生得不巧,被皇长孙抢了风头。
秦镜在一边随意听一耳朵,在他看来这都不是事。他更在意王妃昨天输人输阵,正愁如何扳回局面。若是李王妃心灰意冷,他还有什么出路……可恨尹氏不堪用,一时半会儿显露不出。
李岑安没能从方槐安嘴里套出话来,眸底无力的晦色愈发颓然。林嬷嬷去送方槐安,便把雪溪叫进来服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