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四四、胎动与冲动-第2/4页





    “我家侧妃抱恙,耽误了延医的功夫,秦公公担待吗?!”喜雨急得跳脚,恨不能指着老家伙的鼻尖大骂。可她到底也不敢造次,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挡路的秦镜。

    彼时,钱益正在为王妃开方子,崇仪也在屋里作陪。高斌的新徒弟陆麟正在房外当差,他听见苑门上的争执声,从廊柱后探出半个脑袋。

    陆麟是个机敏的,不然高斌不会从一众小的里独独选中了他来栽培。他跟着去过两回西苑,把孟侧妃身边的丫鬟记了**不离,远远瞧着像是一个叫喜雨的,登时长了个心眼。

    他竖起耳朵捕捉风声送来的细碎片段,只听说“侧妃抱恙”,立刻闪身进了屋里去。不一时,屋里人声响动,门帘子被人大力掀开,靖王首当其冲跨出门来,后面跟着钱先生,他的书童小昆背着药箱倒跑在高斌前面。

    “王爷!”喜雨面朝着正堂,比秦镜早一步看见打头的靖王,顿时如遇救星般高声呼救。

    秦镜恨恨地脚跟蹭地,转过身去时,已经摆出十成惶恐的神色。

    崇仪大步流星,穿过堂前甬道,笔直向着二人对峙的苑门而来。

    “孟侧妃仿佛不好?喜雨姑娘慌慌张张地说不清楚,奴才正问着,不想惊动了王爷。”秦镜犹疑着回话。抢先把话说在喜雨前头,又以退为进主动担下一半过失,弯腰求崇仪宽恕自己的无能。回话也有诀窍,说谎时要半真半假,才容易叫人相信。这些计量,他早已烂熟于心。

    “你主子如何?”崇仪懒怠分他一个眼神,径直只问喜雨的话。今日孟夫人过府,他想着方便她们母女叙话,便没有回去西苑。

    颐沁堂里,李岑安连番抱病。他看过太医归档的脉案,多是时节更换常发的症状,又因李氏自娘胎里带出的肺热之症,天候变化时便比寻常人敏感。

    他生来冷情,对李岑安只有名分上的责任,却也不会苛待靖王府名义上的女主人。小周妃霸宠时,他虽年幼,也听宫人们私下不少议论。朝堂上多是道统礼教的浸润下的老臣,当日朝阳退亲的余波未平,他不想授人话柄。可李氏若一意孤行往死胡同里走,他也要把她的借口坐实了。

    “主子喊疼……腿脚都肿着……窦姑姑吓得脸都白了……”在靖王洞彻人心的直视下,喜雨又是急又是怕。她当时跑得急了,其实也没看清楚情况。也是前阵子靖王眼看着孟窅消瘦憔悴,把椒兰苑上下很是提点了一番。近身服侍的都没讨着好,叫得上名号的无一例外地记了过,只等孟窅平安生产后清算。以致于如今沃雪堂上下草木皆兵,但凡孟窅少喝一口汤,也是要向靖王报备的。

    崇仪听这颠三倒四的话,长眉不由拧起。偏头对上钱益。

    “再劳烦先生随我走一趟。”

    “王爷言重,学生自当效劳。”钱益莫干推辞,递手请他先行。

    秦镜弓腰送走行色匆匆的崇仪,陆麟经过他面前时,他直拿眼刀子剜那小太监。等人都走了,他才进屋去,还得把事情给李王妃交代清楚,自然不会说孟窅的好话。

    李岑安脸色不佳,她原想跟去看看,被崇仪拦下了,正在屋里绞着帕子叹气。她身边的林嬷嬷更是气得不轻,呼哧呼哧抽着气,肩膀都一起一伏地耸动着。

    “敢来主母屋里截胡,狐媚子愈发没有尊卑了!”林嬷嬷尖刻地切齿。靖王踏足东苑的日子越发少了,好容易见一回,也没能说上两句软和话。夫妻、夫妻,总这样相敬如宾,她的小姐还有什么指望?她自然不觉着自己奶大的小姐有哪里不好,所有的苦难都是从西苑的小妖精进门后开始的,要说孟窅没在里头搅和,说出去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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