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八、结亲与结仇-第3/4页





    打铁趁热,靖王的亲事有了眉目,隔日孟淑妃找来恭嫔问询老五崇仁的想法。

    恭嫔曾氏潜邸是就跟了还是燕王的桓康,当时燕王妃在京为质,她在蒙州王府侍奉,可谓一家独大。后来大王问鼎登极,她与小周妃走得格外近,也分得不少雨露,第三年生下五皇子崇仁后,突然绝迹于御前。有传闻说,她怀上老五是耍了手段的,因此见弃于小周妃,才被打压。等小周妃因心病郁结故去,大王眼里就更容不下让小周氏不快的曾氏,连带老五也被父亲厌恶。她生下老五时,已年是三十出头,彼时大抵是觉得自己再不争,这辈子就到头了,索性孤注一掷。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曾氏到头还是个可怜虫。可叹这白月城桎梏下的女子,有哪个不可怜?

    曾氏确实与儿子盘算过,正苦于没有机会找淑妃陈情。因此孟淑妃才起了个头,她就把儿子中意童晏华的事交代了。正要说崇仁与童晏华湖边联手救人的事迹,外头王驾驾临的唱传由远而近迭次响起。

    桓康王脚下生风,步子又大又重。曾氏偷偷觑一眼桓康不加掩饰的愠怒,没骨气地缩着肩,想把自己藏起来。她如今只想做个透明人,不叫儿子因为自己的过错被大王迁怒,连累孩子的前程。

    淑妃恍若看不见他的怒气,依旧从容地迎上去。这些年她都是这样做的,哪怕被推开,哪怕被迁怒,她始终坚定地摆正自己的位置,做孟淑妃该做的事,无需谄谀,无谓得失。她守着自己的本分,也不轻贱自己的身份,日子久了,桓康也高看她一眼。

    “刚和恭嫔说起老五的婚事,大王来了正好听一听。”桓康王坐在上首,淑妃陪坐在侧,恭嫔就退到堂下。桓康不发话,她不敢坐。

    “巧了。孤王来也是要说选妃的事。”他没开口,先冷哼,实在不像谈论婚嫁的高兴样子。说罢,睨了垂首静立的曾氏,“老五看的是哪家?”

    “是童氏,左卫将军家的千金。”她等着桓康细问,哪里知道越是遮掩越是显得心虚。

    桓康瞬间想起宫人们争相传颂说恭王如何狭义,联想起童氏的身世,再看曾氏欲盖弥彰的作态,眼里乌沉得像要滴出水来一般。

    “怎么看上的?”桓康端起淑妃奉的茶碗,明知故问。

    曾氏不见慌乱,崇仁和她通气时,就预料到父王必将不喜,也教过她怎么回话。

    “曹司马家姑娘落水的时候,那孩子碰巧经过,被童氏抓着去救人。他想着别院里不好延医,就做主送过一回药,哪知就被童氏记下了,定要当面谢他。”嘴皮开阖间,一切便是童氏的作为,是童氏看上恭王,而非恭王处心竭虑谋娶手握兵权的童家之女。“也不知哪个嘴碎的拿孩子们说事,崇仁怕连累童姑娘的闺誉,自是不好相见。”

    却是提醒桓康人言可畏,童家姑娘即便不嫁老五,也嫁不了旁的人。

    桓康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今天他若不把童氏指给老五,那姑娘今后也没有好的出路。要么远嫁外省,要么出家修行,哪一个童家上下都要怨天家刻薄。

    他抓着茶碗就要砸下去,对上曾氏为难的脸,生生按耐住,把茶碗砰一声叩在小案上。呼哧着怄气道:“那就把童氏指给老五。”

    曾氏心头大快,连忙把脸埋下去掩饰欢喜的神色,顺势要蹲下去谢恩,又听桓康发话说:“还有他救的那个曹氏,一并指给他。先纳曹氏为侧妃,开年等钦天监选定吉日,再迎娶童氏。”

    曾氏懵了,心里发怵又不得不说:“正妃还没进门,先纳侧妃,童家姑娘会不会……会不会不高兴?”俨然是位体谅人的好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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