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阖家保证(求追读)



 前八品典厩丞徐行?

 在天下闹得沸沸扬扬的反贼刑天王,竟然原先只是朝廷的一个八品小官?

 绿袍小官的话音一落,有若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场朝臣,内心皆不平静。

 八品典厩丞,若非大朝会,连入紫薇殿陪末座的资格都没有。区区一个微末小官,竟然逼得十万禁军大败,关西道失陷……。

 “幸好本官和徐行结了一个善缘。”

 “放走了赵芸娘……”

 听此,九卿之一的太仆韩遂暗自庆幸。

 朝廷孱弱,这是众臣一眼就能看出的事实。

 以前太尉魏文通在的时候,朝廷还未显现出亡国之相。但自从十万禁军丢在江南西道后,哪怕朝廷仍有十五万禁军存于神京,可禁军精锐的神话已然破除,国内皆知这些禁军都是样板子货,经不起碰……。

 最先打脸皇权的,就是围剿十八路反王的各支地方军。

 养寇自重!

 阴奉阳违!

 若说这些军头嚣张也就罢了。

 武将向来如此。

 东华门唱名的才是好男儿。

 然而,前些时日,各道上供贡品。

 一些偏远州县的贡品全是次货,以次充好。

 不过这些地方官也有理由,先是哭穷,然后说天下盗贼兴起,拦路抢劫,请朝廷速派官兵围剿,不行的话,给他们招揽团练的权力……。

 (团练,就是乡兵。)

 一桩桩,一件件事,让朝廷的威信日渐丧亡。

 明眼人,都能看出。

 朝廷……,已是秋后的蚂蚱,长不了了。

 即使徐行兵败,做了为王先驱的角色,但朝廷的日后……,大多数人亦不再看好。崇明帝,就不是一个能力挽狂澜的主。膝下的子嗣,也没一个有日后能挑起大梁的存在。

 “等等……”

 “这姓陈的……现在提到徐行,难道是……”

 韩遂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了起来。

 他此刻低首,倒也无虞别人看到他的面容。

 刚才抢在欧阳宰执前面上奏的官员,非是六部官,而是科道官,专门负责“谏言、监察”的六科给事中的从七品给事陈厚。

 六科给事中和各道监察御史,合称科道。

 六科,掌侍从、规谏、补阙、拾遗、稽查六部百司之事。

 其他朝臣在紫薇殿中乱出列,抢宰辅的风头,是大罪一桩,乱朝仪。但六科给事中的谏官则无须担忧这一点,直接就能上奏。

 若是在王朝初期、中期,这六科给事中还能负责谏言,但在如今的崇明一朝,这六科给事中就是各党豢养的一条狗,专门负责攀咬。

 如今,陈厚的话……。

 攀咬的就不仅是宰辅了,还有他这个韩太仆!

 百官寂然。

 欧阳宰辅回首,斜睨了一眼陈厚,缩回到了朝列之中。

 “卿所言……”

 “可是当真?”

 崇明帝冷眼看向跪在殿中的绿袍小官。

 “臣所言,字字属实。”

 “若有虚言,臣愿以项上人头和阖家性命做担保。”

 “徐行,逃狱出了天牢,入了绿林……”

 陈厚叩首,双手捧起奏折。

 他说的非是虚言,奏折里面的内容,正是证明徐行就是刑天王的证据。若是徐行仅在江南西道的四明山,无人能知道徐行就是天牢的八品犯官。但当徐行回到家乡关西道后……,这等事瞒不住。

 “胡言乱语!”

 崇明帝冷笑一声,“犯官徐行早在天牢走水中被烧死,何来的逃狱一事?尔食尔禄,皆受皇恩,不仅不图回报,还要构言诬陷良臣。”

 他说完话后,目视已经瑟瑟发抖、额生冷汗的陈厚,“朕再问你一句,可还要继续上奏伪言?”

 昨日,巡夜司指挥使已经连夜入宫,给他汇报了徐行逃狱之事。

 天牢的监察,亦有巡夜司一份职责。

 他和刘指挥使是同食一奶的兄弟,自幼感情深厚,怎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失误,去怪罪这个同奶弟。

 巡夜司监察天下,偶有失察,亦是常事。

 若真的让陈厚上奏成功,巡夜司必受秧灾……。

 其外,陈厚的上奏,是在打他的脸!

 一个区区八品的小官,逃狱之后,就在天下搅动了这么大的风云。天下人,定会说他这个皇帝识人不明。

 “臣……臣不敢欺瞒君父……”

 “臣……臣上奏的是伪言,是受了关西道梓州刺史何原文的三千两贿赂,故此说此谎话,还望君父饶臣家眷一条性命。”

 陈厚颤着嘴唇说完这一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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