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3/4页
“兰如晦,”那人从牙缝里挤出兰拾的字,恨道,“我说过,再见面……我一定会杀了你。”
兰拾扔了飞刃,放弃抵抗:“杀了我,然后放了她。”
那人睨着金怀挽,经年的愤懑无非纾解:“她是金家人,死不足惜。”
“金邦彦的罪,你怎么能报复到一个孩子身上?”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我为何不能报复,他们杀我妻儿、把他们的头颅挂城楼上的时候,何尝想过他们是无辜的?”那人咬牙切齿道,“兰督主,你有良心吗?拿着卖国得来的俸禄,你对得起皇上、对得起先生吗?!”
兰拾十分平静,既无奈又哀恸道:“你便当我狼心狗肺,错与对,自有阎王来判。”
说时迟那时快,天空中想起一串鸣镝声,照明烟花弹霎时点亮的夜空。
河水浸着冷汗从兰拾额前散落的头发滴落,他故作冷静,可嗓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走还是杀,选择在你。”
若非飞龙司来得及时,恐怕他现在已经成了那人的刀下亡魂。
那人望了眼赶来的援兵,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他愤然剜了兰拾一眼,潜入水中逃走了。
等那处水面平静了大半晌,兰拾才短暂地松了口气。他顺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心绪复杂。
那人有话没说完,兰拾有话没说出口,金怀挽不便多问。飞龙司将他们接上岸,她这才发现兰拾身上多了好几处刀伤。
身着飞鱼服的飞龙司指挥使祁飞云帮兰拾褪去外袍,先用烈酒洗伤口,手里拿着止血药粉就往上淋。趁着兰拾的疼劲儿,他赶紧说:“督主……属下在山南遭到了伏击,那首领太狡猾,叫他跑了。”
金怀挽双手抱膝坐在石块上,也不觉得尴尬,在一旁抱着水囊喝。
瞧他们俩滑稽得不行。祁飞云生得五大三粗,感觉一只手臂就能倒拔垂杨柳。但躲在兰拾背后畏畏缩缩的,像个做错事的大黄狗,生怕他的好督主一个巴掌扇过来。
兰拾脖子没转,侧过眸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说,“跑到眼前的叛党都抓不到,你祁飞云干脆让贤去御膳房喂猪,还省了我一份俸禄。”
祁飞云挨了骂,委屈得头都抬不起来:“下次不敢了。”
兰拾一点面子都不给留:“你下次还敢。”
金怀挽不禁疑惑:刚才还生死一线,现在还有心情跟下属打趣,这兰督主当真没有心。
祁飞云挨了骂,干脆扔了纱布药粉,蹲在兰拾身边抠蚂蚁洞。此时天光刚亮,太阳慢慢爬上了天际线。他看了眼金怀挽,跟兰拾说:“属下去送长公主入苑。”
说罢就要给金怀挽上手铐脚镣,兰拾“喏”地一声,他茫然地望过去。
兰拾披上飞龙司的衣服,道:“那些就不必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