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天子太平地 管驿生血光



    转过天来,次日清晨,天色微微见亮,便有官吏来管驿见过遣唐人员。交代一番后,胡乱吃过几口早饭,便随这官吏前往长安。无忧虽不是遣唐使团中人,却也随着使团前往。程四宝本就家住长安,故此也混在其中,每日里与众人谈天说地,也算热闹。

    一行人从,浩浩汤汤上来路途,这一路走来也算得辛苦,路上景色也顾不得欣赏。好在路途之中有邮亭管驿歇脚,昼行夜宿,渴饮饥餐,不只一日,终到达长安天子脚下。

    这可真是:天子脚下好风光,一派繁华似天堂。

    城墙耸立入云间,甲士威风站两旁。你再看那大道之上,做买的做卖的,推车的担担的,骑马的乘轿的,大小车辕行驶于道路两边,各色商旅络绎不绝。不管是什么波斯人、粟特人、高昌人、突厥人、还是高句丽、龟兹、吐蕃、渤海国人林林总总,或着胡服或着汉服,与汉人混杂一起,谈笑风生,论买论卖。

    无忧哪见过这般景象。把这繁华尽收眼底,只把他喜的手舞足蹈,那胡鲁汉左看右瞧、看也看不够,瞧也瞧不尽,把个傻英雄看傻,张个大嘴一个劲儿痴痴憨笑。那洛阳固然不俗,可这长安却是更受一筹啊。

    入得长安城,便把使团交于当地官衙安排照顾。先入管驿,修整几日,待上表天子后,再作安排。无忧本欲找家上等客舍住下,却又闲清净,平日里有阿部仲麻吕等人与他聊天闲谈,也好打发时间,故此便在管驿中住了下来。白天到处玩耍,夜里回来酣睡。第三日夜间,有人通禀,说是明儿一早便有钦派天官,前来宣读谕旨。众人闻讯便早早睡下,只待明日早起,拜迎天子谕旨。却说无忧与那胡鲁汉玩至深夜,回到管驿,见大伙儿早已睡下,他晓事懂礼,便与胡鲁汉蹑手蹑脚躺下便睡,一觉至天亮。

    这时众人早已起身,各自忙着沐浴焚香,改换衣冠,净面整须,以迎天子圣恩。无忧不是使团人员,也不必劳心这些琐事,只与胡鲁汉躺着看他人忙活。

    正当大家忙乱之时,突听有人高喊:“大使快来,大使快了,出大事了!”那人喊的声嘶力竭,声音中透出万分惊恐。

    多治大使本来就为迎旨之事劳神,一听他喊罢,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亏的阿部仲麻吕将他一把扶住,大使跺脚道:“可恼啊,实实可恼。这怎得又遇上糟心事儿了,大唐天子谕旨将到,这这这…..唉,快些扶我去看看,到底是何大事。”

    无忧本就是个爱管闲事之人,正躺着寻思今日去哪玩耍,听到那人这般喊叫,焉有不看之礼。忙使了个“鲤鱼打挺”一下跃起,也顾不得衣衫凌乱,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随着大使前去观看。

    这管驿共有三进,多治大使住在中间一进,那喊叫声乃是从第三进院子发出。多治大使边走边叹:“到底何事,到底何事啊,让人好生气恼哇…..”,到了院内,只见几个使团学生站在当院之内,衣冠不整,从下到上,抖个不停。多治大使一见,怒道:“这成何体统,圣人言:‘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你等这番模样,实实不成体统,有失我邦颜面。快些说,到底出了何事?”那几人也无人搭话,依旧抖如筛糠。

    无忧心想:“这定是出了大事,要不何至于抖成这样。”

    大使又问两遍,有人抬手哆哆嗦嗦指着一间屋子道:“里…...里面……”。

    大使心中也是筛抖不已,只是故作镇静。阿部仲麻吕搀着他小心翼翼往那间屋子走去,无忧紧随其后。

    到了屋中,眼前一幕不看则可,一看把在场所有人等吓得面目变色,有人慌忙逃出屋子,有人捂嘴作呕。无忧看到这一幕也被吓心头一惊,但却没有似其他人般逃离。闭目凝神片刻,把心神稳稳,于那胡鲁汉上前观看。

    眼前景象,好个凄惨,让人恐惧不堪。只见那床榻之上并排躺着二人,那二人皆是遣唐使团人员。他二人浑身上下衣衫皆无,赤溜溜的身子躺在床榻之上,可是身上少了一物。少了什么呢?少的是男子那件宝贝,也就是那胯下**。只见二人两腿之间只剩下个血糊糊的肉窟窿,往外渗着粘血,那裆里物件齐刷刷被人割下,不见影踪。死的如此蹊跷,如此凄惨,但二人脸上却尽是满足享受之情,毫无痛苦之状。那二人面带笑容,嘴角上扬,一副欢喜相,只是脸上好似被涂上一层胭脂粉般,白里透着红,嘴唇油亮赤红。这是怎么一回事,让无忧好生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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