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查



王镇邪的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目光停留在尸检报告上,上面赫然写着死者怀有一个月身孕。

唐雪的神情有了一丝慌乱,似乎是心底的一点小秘密被人说破,可是很快又调整好状态。

“你们还真是多事啊,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吗?”唐雪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无奈。

“如果这种事都能忽视,那么法医就可以去死了。”

事实上,怀孕是女性身体的重要变化,很多器官在这一活动中,都会相应发生巨大变化,例如子宫扩张、卵巢活动加剧、内分泌系统和垂体发生变化等,只要检查都能查出来。

法医如果连这个都查不出来,真的可以吊销执照了。

“之前的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孩子的父亲是谁呢?”王镇邪继续问道。

“谁知道呢?”唐雪低下头,嘴角挂上了一丝无奈的笑容,“在正常人眼中大概这会是一个坏女孩吧。孩子的父亲是谁?去问问我的同学们总该有一点头绪。”

“也许是某个帅气的男生,刺激一点,也许是某个老师,也许是那位我父亲嘴里的那位费海铭……可能性有很多,需要你去查查看。”

唐雪梳理了一下散落的发丝,抬头看着王镇邪,“有好多谜题等着你啊……”

“谜题要够难才有意思,不是吗?神探大叔。”

唐雪的语气很轻松,仿佛此时讨论的不是她的生死,只是一道有趣的数学题。

随着唐雪说完这句话,身影逐渐消失,周遭又重新染上了颜色。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照在桌面上,在唐雪的照片上撒上一片金色。

王镇邪看了一眼手表,下午5点13分,时间飞逝。

此时的王镇邪大汗淋漓,头晕眼花,浑身发抖,虚弱地仿佛刚刚参加了一场45公里的长跑,再也没有之前在黑白幻境的从容。

他扶着桌子,踉跄地站了起来,脑袋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现在的他只想吃些东西,重油重盐重口味的东西。

跪倒在冰箱前,打开,只有一个生鸡蛋孤零零地躺在里面,他随手掏出来,顾不得其他,敲碎之后,直接倒进嘴里。

然后起身翻找橱柜。

在一个隐秘的角落,终于找到一包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方便面。

他打开包装,撕开调料包和油包,往嘴里倒去,然后咕咚咕咚地灌了一肚子水。

等到油盐和一些蛋白质终于顺着食管落入胃中,王镇邪才感到自己缓了过来。

大大地缓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此时一定像从阴间爬出来的一样。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从旁边的沙发上传来。

“所以,你离死还有多远?”

一个穿着男式西装上衣的女人坐在那里,手中夹着一只红河烟,看旁边纸杯中的烟蒂,足以知道她坐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刚刚缓过神来的王镇邪才发现她的存在,虚弱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女人站起身,此时才发现她足有180公分高,突出的颧骨和深陷的眼窝,给人一种西式的美感。一头利索的短发,恰如其分的表现了一种飒爽英姿。

“我破例让医生给你开镇定剂不是用来自杀的。”

她看着眼前瘫软地如同烂泥一般的男人,心中充满了厌恶和愤恨。

她叫肖月,是王镇邪的继任者,现在的河城刑警队队长。而她的男朋友叫陈杰,死于一次事故,就是那次让王镇邪脑袋变得神经的事故,

那次事故中王镇邪是唯一的幸存者。

她知道王镇邪在干嘛,她不止一次看见王镇邪通过吞服镇定剂的方式进入一种诡异的状态,一种精神迷离的状态。

这种状态可长可短。

每次苏醒过来后,他都会格外虚弱,然后提出最正确的破案思路。

仿佛是死者指引他们去破案一样。

“别废话,找我来干嘛?”

“你如果想活久一点,就不要拿镇定剂当道具使,你知道我进来的时候,你连反应都没有,这个时候随便谁,手上有把刀就能把你捅死。”

“不说事就赶紧滚……”

肖月瞪着王镇邪,然后深呼吸几口,让自己不要和一个疯子计较,然后把一个档案袋丢在他身前。

“上个月12号、13号和27号发生了三起杀人案,杀人手法极其凶残,凶手在杀人后将头颅割走,然后在现场挂上了替天行道的横幅,在民众间引起了很大反响,社会舆论很大。那些死者头颅最后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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