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回 寝难安贼寇蛇虫聚 食寡味泼皮日夜盯-第2/3页

    放好山货，小二引二人到柜台付了定银。

    三人随即上楼，两人故意要了两间上房，一间向南，一间向北，都要窗户面街的，坐上房内也可观他街上行人。

    直到进得房内，应余放才道：“师兄，呆会是上街，还是便在房内看着？”

    刘二愣道：“莫急。先做些甚么，后做些甚么，定要象个贩山货的，切莫露出破绽。待这头安顿了，我二人须去各边市场看看行情。”

    应余放道：“还是师兄周全。”接着道：“想不到师兄平时是个实在人，这会骗外人，真是装得象。回去与师父说，肯定笑你，老实人哄人，还真个哄死人，一哄一个准呢。”

    刘二愣道：“象你。猴精一般，哪回师父交代下来那难练的，你总想少流些汗水，少不得偷奸耍滑，还要我替你遮掩。哪象我，实在去练，委实比你多流些血汗。”

    应余放一拱手，施了一礼，笑道：“便是仗着师兄周全！”，又转口道：“不过，若被师父知道你要替我练功遮掩，少不得骂你。再者，我少练了，你多练了，那功夫却是实在的，我倒不如你，这个情我也可不领你！”

    刘二愣嗔道：“你小子还不止属猴的，还要属犬，变脸快。当时谢我，这时又变个话头怨我。”

    应余放也笑道：“回去练功，该遮护的，师兄还得周全。”

    刘二愣道：“这倒要看你是否领情了。”转口道：“不要这般说练功的事体，这回师父要我二人到高桥镇来，却是想得远。还是暂时先做好本份，我们却是山货商。”

    应余放正色道：“也是，正事要紧。师父吩咐过的，谁敢违拗！”

    二人说笑之间，早将住店的事情安置妥当。洗把脸，呆会去市场真正走几圈，看那行情是高是低，是好是孬。

    时辰不大，二人步出店外，问了小二，一径往南货街市走去。

    这边两人刚动身离店，他后面山墙早有人偷偷摸摸爬将进来，在山货木车上，里里外外不住捡点。翻得许久，那厮乐颠颠离去。待得凑到一起，却是酒店中那五人。

    这厮当真是个窃财的老手。回去一说，众沷皮道：“那山货商看来有些钱财，你看他车中，都是些上好的野货，高桥这边街市上，委实不多。”

    又一泼皮道：“货是实在的，想那本钱也是实在的，不如悄悄将它弄来，颇值些银两。”

    另一泼皮道：“你倒是真傻！那货弄来，还要出手。你去站街卖货？出不得手剩下的，留着你生吃？”

    一黑汉道：“山货还在那里呆着，你倒争长争短，却是作甚？”

    那偷查偷看的泼皮道：“却是乱操心。两个外乡人来此，人生地不熟，盯他一阵却有何难？先待他将货出手，瞅准时机再取了来，现成的银两，哪个要你弄货去站街？却不是笑话。”

    一泼皮道：“就算他出了货，攒着大块的白银，也不要动他。高桥这边出货利大，下一次带来的便会更多，那时再弄他的，好处岂不是更大？这时弄了他的，货银不见了，他下次还来么？”

    那黑汉道：“你这厮，却不是扯得远了。哪个能待他恁久？不想一想我等这行当却是做甚的。时时要的却是最直接现成的。”

    几个泼皮，聚在一起凑了半天，计议定了，便要尾在后面盯着，待刘二愣、应余放二人将货出手了，就要劫他银两。

    刘二愣吃饭时候，已于小酒馆内看得明白。你看他五个大汉，在那里吆五喝六，低着眉头乱瞅来客，哪里象是好人？酒家是做生意的，就算知道他不是正当营生，自不会挑点他。再者，你是过路的，他却是本地的，帮你惹他，却不是白痴。

    高桥镇本来也不太大，里里外外也就那几处，是远近人想着要去看热闹的，其余房屋街道，各处也是相差不大。因此不多时候，二人早将街市转了一遍，还特地选那比较特别的，要再去看。

    闲话休叙。

    因匪情不明，二人心急，晓行夜宿一路赶来，本就累极，未及天黑，二人早早歇了。日间假意各处看货，暗里却是一丝不曾放松，与那明里的事体却是相反的。表面闲散，内里紧张，两人实实在在又累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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