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强丁富庄近处无忧 细划深谋远景亦真

    卫恒近前为潘小七检视，却是一道大伤口，所幸只在皮肉之间，急忙包扎了。回头再看二条时，只剩得半口气在。卫恒急施神功求助，二条挣扎之下，终能开得口来道：“多谢好汉再次相救，此番却是难再离山了。好歹最后总算做成了善事一件，也算赎了平生之罪。”

    卫恒宽解道：“你此前好比便在梦中，虽醒得迟了些，终归良好发现，还算好人。切莫焦虑，伤虽重，总要争取好起来。”

    二条苦笑一阵，已是喘不过气来：“伤重之人，自身知晓。此番却是无憾了。”言未尽，人却再已无神。卫恒再救，哪还有用？奈何回天乏力。

    卫恒只得与潘小七就这石屋的物件，将二条草草葬于附近山坡，团起一块土堆，也无笔墨，就于前面放块大平石块。二人叹息一阵，折身下山。

    待二人回得庄上，前面四人已然早已到了。卫恒归家，稍作歇息，即将此次前后事情细想一遍，为着庄院此后情景，着实动了一番心神，才理清头绪。

    次日即请庄上掌事各位齐来大厅相聚，向五叔七叔等长辈尽行说知，此行虽无特别凶险，却有许多可思之处，顺便说出担忧之事。

    五叔道：“乱世生存本就不易，不然当初大哥何必费这些心思，创建卫家庄，正为了一方自保，众人生活无忧。庄院虽多次充扩，已是不小，精力总归有限。”

    七叔道：“五哥说得是。依目前景况，庄内虽可自保，各户也都衣食不愁，可只有一庄如此，难免单调。大哥创此庄，本意就是济困扶弱做些善事，只要求来的，没有不伸出手尽心尽力相助，收留之人愈来愈多，庄院再大，只怕日后难以支撑。”

    卫恒道：“这回头的路上，为庄上日后着想，小侄想了许多。现今世上，弱了便无活路，只有自身强了才有盼头。外面人家在向前走，我们不做改变便会落在后面，不作早图，一点一点的小难处，到时怕是积成了大难处，想再改变却是难上加难。”

    便就在面前偌大纸面上，用笔点了，指着一一说出来。五叔七叔等一班老长辈，今天到了二十多位，小兄弟中有出众的，围在桌旁也有不少，余下便桌边椅坐着听。听卫恒一讲，众人皆围拢来观看。

    只见纸面之上，依着庄上现时图形，东南西北四处哪里哪里，一一标得十分明了。

    卫恒指着道：“庄北出去，直到崖下，那片坡地甚是广大，石块虽多，却不甚大，沟沟坎坎之间，树木野藤草窠，长得那般密实，想地表之下，不会太瘦。当年为防恶虎寨，也修了有路，只不完全，这里我们还可想些办法出来。”

    华生道：“大哥可想着要开垦些土地？”

    卫恒道：“正是。庄内地面，以前尽可够用，现今人多了，自身的粮食暂时管它几年，肯定够用。若往后想，定得提前打算。不去扩充些地界，到时作难。”

    娄东道：“大哥所言极是。不妨放开些，愿意来的农户人家，我们自可接纳安置。只要肯出力气多垦些荒地便是。”

    当下众人七嘴八舌地，对卫恒所言，都讲出了自己看法。后面围着的小兄弟，年轻气盛，前后一齐发声，只说这主意甚好，磨拳擦掌的，好似便要握了铁锄动手。

    看看大伙兴头颇高，五叔和七叔相顾一笑。静心只听卫恒说下去。

    “要做就做大些。沿那崖下直抵到庄头，小岗山沟统统平了。”卫恒道。

    “庄北边所有沟渠，归到一起修整。将坝修得开阔些，做得结实了，依着山坡，每到一级便修堤塥，将水面抬升了，往两边放进水口，水口两边修成直槽，用木板闸了，要用水时便放，不用便排开。雨时不涝，晴时不干。这是用水的想法。”

    “地面高低差得远的，便多做几级要紧的堤坝，务要结实有用。堤坝最费功夫，那坡上高低差得少的，便可少做几级，地块便尽可放得大些。修整时，自上而下，逐块修建，开出的土石排出顺当。”

    卫恒说到这里，林赞道：“大哥，只怕坝缝大，积不起水来。”

    卫恒道：“这个倒不消担忧。可先看了地块大小，决定坝的高矮大小。那坝要做成上头窄小，下面宽大。等做起了堤坝，便取那黄泥巴，一层一层用石灰拌了夯筑紧实。大石做坝面，小石填隙缝，杂土做底。那山间的物件，只要用到好处，没有一样不是可用的。面也能平，水也能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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