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锄恶务尽不应怀仁 救人须彻理当竭力



    卫恒叫道:“来得好!”左掌疾推向前,已然破了刘起龙拼力一扑之雄劲罡气;右手长剑横削而出,一左一右一迎一送,只听得一声惨叫,刘起龙收势不及,双掌已不复存在,两只伤臂鲜血喷涌而出。

    刘起龙颤声叫道:“你这厮如此狠毒,何不再送一剑,也免我许多痛楚。”眼望那伤臂,脸色如灰,咬牙切齿,双肩一上一下抖个不住。

    卫恒道:“有道是恶有恶报,天理昭彰。你挖人心肝,烤来下酒,吸人鲜血,雪中涂字,如此恶行,只当寻常。你能平白害人性命,我却削不得你的手臂?你若想求死,如此甚易,只是那无数冤魂不肯就此轻易放过了你。”

    刘起龙哀哀切切,强压痛楚,拼力低声道:“我不愿再和你斗嘴,横竖一死,快些动手罢!”

    卫恒道:“你也有哀告的时候?也罢,送你个干脆利落。”

    一扬手,一枝袖箭早已射入刘起龙的咽喉。他临死之际,尚知倒退数步,倚着冰墙,双目强睁不合,两只脚稳稳撑着上身。卫恒叹一口气,收剑入鞘,慢慢转过身来。

    前面大厅已然空旷无人声。卫恒举目四望,留意听着每一点动静。他已知这雪崖府除了“雪山三雕”,就只剩下被劫掠来的美人了。他想,此刻她们是否藏在某个地方?可得细心去找寻,不可惊吓了她们。

    卫恒举步再入甬道,走到刚才那三条岔道处,猛听左侧一片冰窟传来欷嘘之声,当即就要迈步进去。谁知刚刚抬起左脚,只听哗啦一声,啸声陡起。卫恒大惊之下,已见前方猛然降下一扇沉重闸栏,栏杆全用利刃造就,眼瞧前方之际,后面又是“哗”地一声,又坠下一副同样的闸栏。

    卫恒高叫:“不好。”正急切思索间,又是一前一后坠下两扇闸栏。这两扇在刚才两扇的内侧,相隔不到一尺;再过片刻,在刚才那两扇的内侧相距不到一尺,再依次落下两扇。卫恒已知晓这道机关,是逐渐往中间收缩的。每扇闸栏沉重无比,似有千斤之重,落下地面时撞击得冰屑纷飞。

    这一变化起于瞬息之间,闸栏坠落速度飞快,被困之人纵能闪过前面几道,也最终会被挤向中间的窄缝之中;越是躲闪得快,待它们依次全部落下之后,越发难以突破。

    也就是说,如有人落入其中,必死无疑。卫恒暗自庆幸,刚才是把“雪山三雕”堵在右厅之中诛灭,若在外间动起手来,他们势必要引他入此机关,纵然不会当场即死,也非伤不可。

    卫恒看得明白,一提内气,迅即双足蹬地,整个人便嵌入甬道底部的冰雪之中。说时迟,那时快,卫恒刚沉入甬道之下,上面又落下两扇闸栏来,其中一道刚巧横跨卫恒上方,因有两道冰坎承载再也落不下来。卫恒稍住一刻,等那闸栏全落下之后,还有何机关出现。

    一会之后,一十二道大闸栏全部落下,甬道之内再无声息。

    卫恒左等右等,看看再没啥名堂,暗道:“这贼既设此毒辣机关,如何又如此简单?”

    其实他有所不知:三雕既死,又有谁来加害于他?平日这机关只作备用,一旦落下,三雕定会赶到甬道内,施放暗器伤人。他们自恃武功已臻“化境”,寻常仇家来此,动手之间哪还有还击活命的机会?设此机关也只为附庸风雅,借此标榜他们智能也是高的。故此,除了闸栏之外,洞厅之内再无别处机关。

    刚才卫恒跨步欲行之时,正好踩到岔道边上的消息,这消息人一踏上,它不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在走出十步之后,它才会引发闸簧。难怪卫恒没有察觉。

    卫恒此刻既陷于甬道栏内,他不慌不忙,就地撑开臂膀猛力一个转身,身旁冰屑四溅,冰窟稍大之后,他双手已能活动得开。借此机他抽出剑来,往下一切一旋,闸栏已倒下一块。卫恒便腾身而起,抢剑左劈右砍,霎时既通行无阻。

    他奇怪刚才还听到的嘤嘤之声,现在早安静下来。他伸手去探前边洞窟之“门”,只听呼隆一声,一块巨冰倒塌下去。原来里面三位美人,初听右厅之内呼喝拼杀之声,知“雪崖府”内已起变故,她们惶惶不知所措,急急拥来左厅,躲在“屋”角被衾之内,相互抱作一团。正哭之间,又听外面甬道内天摇地动,于是吓得连哭也不敢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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