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章:回归的第一个清晨

    萨格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在自己的小床上美美地睡一觉，真是享受啊……咦，爱芙呢？」

    一个可爱的小脑袋从门口凑进来。伊尔莎端着牛奶、鸡蛋和干面包出现。她先是闭着眼在屋里嗅了一圈，微微皱眉，神情敏锐得像个侦探，然后侦探找到了嫌疑人犯罪的证据，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下一步就要把犯人抓拿归案了。

    萨格的头跟着猫一般的少女旋转：「伊尔莎，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伊尔莎没有回答。她把早餐放在桌子上，爬上萨格的床，小鼻子贴着枕头不停地闻来闻去；牧师袍摩擦着床单沙沙作响，仿佛小老鼠在觅食。

    「你在做什么？」

    「你昨晚和一个女人一起睡的，不是瑞尔小姐。」少女大大的眼睛直直凝视着萨格，俨然一副审问的姿态，「那个女人身上有海樱花的香味，身高一米六三，有淡金色的长发和金色眉纹，戴着一对金色的波浪耳坠，穿着短袖衫和七分裤，以及……你的拖鞋。」

    「噗……你说的是爱芙吧？」

    少女为了让自己的眼神更具压迫性，逼近一寸，「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

    「昨晚你们睡在一起做了什么？」

    「我们……」

    「你们是不是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

    「我们……」

    「你是怎么把爱芙姐姐骗到手的？」

    「我……」

    「算了，不问你了，反正爱芙姐姐全都告诉我了。」

    萨格冷汗遍身。「她对你说了什么？」

    少女似笑非笑地瞥了萨格一眼：「你觉得她会对我说什么呢？瑞尔小姐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吧？你准备怎么向她解释？」

    「解释什么？」

    「解释你从海上带回来了一个同床共枕的大美人。」

    萨格一阵头大。他把自己的头发揉成鸡窝。

    「下去洗漱，我要收拾床铺了。」少女下了逐床令，「早上你得参加教堂的晨祷，然后去看看泰尼斯阿姨。」

    「好，好……」

    萨格无力地起床。少女一丝不苟的认真劲怎么就那么像泰尼斯妈妈呢？

    萨格吃了早餐和少女来到教堂，爱芙正跪在精灵神的神像前祷告。如少女所言，她果然穿着白色的短袖衫和七分裤，一双拖鞋格外醒目。这一身都是萨格的衣服，爱芙傲然的身材穿起来稍微有些勉强。

    爱芙祈祷的位置是萨格的专属祷位，换言之，那是牧师的祷位。少女不让萨格打扰爱芙，拉着他坐在爱芙身后。萨格拄着下巴悄然向前凝视，爱芙的仪态格外圣洁，仿佛一位真正的牧师。

    「爱芙祷告多久了？」

    「一个多小时了。」少女说，「我告诉她萨格经常在那个位置祈祷后，她就跪在那里，再也没有起来过。」

    「她吃饭了么？」

    「没呢，晨祷不允许吃饭的，只有你这个大胃王才被泰尼斯阿姨特许可以在晨祷前吃一顿简餐。」

    「晨祷的时候肚子咕咕叫容易分心！」萨格辩解。

    随着晨祷开始的时间临近，萨格在爱芙身边跪下，小声说：「爱芙，我来了，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爱芙轻轻摇头：「我要和你一起祈祷完。」

    祈祷结束后，萨格把爱芙带到泰尼斯妈妈的墓前。

    路上他忽然问：「为什么要向精灵神祷告呢？你也信仰精灵神么？」

    「之前不信的，现在信了。」

    「为什么？」

    「因为萨格的信仰就是我的信仰。」

    萨格的心不由颤了一下，一根心弦被温柔地拨动了。因为爱一个人而去信仰他的神灵，这是怎样一种执迷的誓言？

    萨格把出海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向泰尼斯妈妈讲述了一遍，临走前磕了三个头。爱芙跟着他一同磕了。

    回教堂后，伊尔莎问萨格：「你今天要城么？」

    「嗯，给爱芙买衣服，然后去城主府。」

    「最好小心一些，艾兰德城这两天好像出事了呢。」

    「出事了？什么事？阿克曼大人他们没有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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