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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沐着月光,慕晚来撑手坐在练兵场上,看着架子上的各种兵器,突然就想起了京中的两位亲人。
她出征,他们留在京城,是表忠心,也是做人质。
慕晚来年纪小,又是女子,但身手丝毫不输那些个将相公子,甚至还更为敏捷,十八般武艺,不说样样精通,但样样都会却不是吹嘘的。她父亲爷爷都是大将军,日夜将她拎到练兵场操练,她母亲安乐郡主,虽是闺中小姐,却生了颗烈性的心,也不心疼她每日练得腰酸背痛,反而每天劝她要如何仔细地学功夫,或许不会武功是这个泼辣的郡主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一想到母亲,慕晚来的眼眶便不自觉地红了,她自当是要为母亲报仇,可如今,她还只能忍辱偷生,帮卫云办事。
一股酸楚从心口隐隐生发,随即越来越浓,慕晚来觉得自己的心口处仿佛被插了一把匕首,插得又深又狠。
慕晚来似是为了缓解这股子感觉,直接大字型躺在了练兵场正中央,但那股痛楚却丝毫不减,反而混着地面的凉意,把她裹了个透彻。
——疼,要命的疼。
慕晚来忍不住闭眼皱眉,只感觉泪水依然混着那股悲愁不可抑制地溢了出来。
…………
慕晚来最后竟在练兵场睡着了,不过因着昨夜忙到太晚,在练兵场也只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在天蒙蒙亮时,便被金柝的声音闹醒了。
慕晚来眼下一点乌青,眼中却尽是清明。
她快步回了营帐,打算洗把脸换身盔甲,站在营帐外,她高声道:“阁下可醒了?”
隔了一会儿帐内无答,慕晚来又高声唤了一声,突然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浅笑,“将军这是在唤我起床吗?”
慕晚来回头,只见男子一面银色面具在破晓的晨光下泛着璀璨,男子头轻轻地偏着,像在询问,又像在探寻,唇角那抹显眼的笑里满是打趣。
“阁下多想了。”慕晚来耳廓隐隐有些泛红,站在一男子门前呼喊,还被本人撞了个正着,着实尴尬。
慕晚来负手快步进帐,只见屋内已放好了洗漱的铜盆与布帕,帕子还是干的,看来秋九旻还没用过。
慕晚来撩起了袖子,正欲洗脸,就听秋九旻在身后幽幽地道:“将军,在下还未洗漱呢。”
“阁下今早有闲情外出,却无空闲洗漱?”慕晚来沾了沾盆中的水,水已有些凉了,看来是早就端来了的。
“若是被人看到在下一介男子待在将军帐中,且不说将军的名声,在下还要名誉呢,于是在下清晨便出去走了走,正好和端来洗漱之物的将士错开了。”秋九旻说得坦然且真诚,慕晚来却知道,这人又开始犯疯病了,若真要名誉,昨日夜里让他住帐怎不拒绝,昨日带着小童前来时怎撩帘子撩得那般自然?
这会儿倒装起了君子。
慕晚来毫无犹豫,直接开始洗漱,边洗漱边道:“一会儿我再吩咐他们给你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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