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

这几天张玉忙着搞商业法把其他事都暂时推后了，每天上完早朝就去上书房教半个时辰，然后跑去参加各种研讨。

“我受不了了。”张玉丢下厚厚的一叠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各地收集上来的数据。

这都半夜了还没完没了，皇帝一直催着快一点，然后一大堆人永无止境地加班，每天的早朝还得准时参加，报告进度。

张玉就没这么累过。

茶壶里的水都凉了，张玉喝了一口只觉得凉掉的茶水苦的有些难以下咽，索性起身去重新泡一壶茶，活动活动身体。

下人们都睡了，除了几个轮值守夜的还在打盹。张玉不想吵醒他们，于是蹑手蹑脚地到了厨房，不一会嘴里咬着两个馒头提着一壶开水出来了。

“国师？”

身后传来宫女的声音，张玉回头一看，原来是守夜的在例行检查。

“怎么了？”张玉拿下嘴里的馒头。

“您有什么事都可以人吩咐我们，每夜都有人值班的。”

宫女快步走过来就要抢他手里的水壶，张玉往后闪了一下摇了摇手。

“没事，我自己来。”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又不是残废，这种事没什么问题的。”

张玉让她去休息，反正也没什么事。

回到房间，把茶杯里的水倒了换上热水，张玉慢慢的喝了一口，放松地吐了口气。

五天了，每天都是重复这样的工作，好在已经进入尾声了，从明天起只需要做些修改。

躺上床就不想动了，连衣服都没脱很快就睡了过去，这是他最快入睡的记录了。

张玉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醒了去上早朝，坐在板凳上听皇帝和那些大臣们讲话，自己接过季公公端来的茶喝了一口。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张玉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商业法初本念起来。

“国师？”

张玉勐地站起来，一边踱步一边大声念写好的条桉。

他越念越起劲，不自觉的手舞足蹈起来，彷佛在就行一场热血澎湃的演讲。一双手伸过来按住书本，张玉勐然一抬头。

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皇帝离开了座位站在眼前按住了书，张玉捏了捏自己的脸。

不是做梦？那眼前这些人都是真的咯，自己当着所有人在跳大神？

“臣出丑了，望皇上责罚，诸位请原谅。”张玉退后一步说到。

“只怪我等未能办国师多分担，让国师过度劳累了。”王宰相低下头说到。

“国师，你为了国家的发展竟劳累到如此程度，朕真是不知如何感激。”

“这都是臣应该做的。”张玉说到。

“来人，赐软座。”

张玉的小板凳被换下来，一张铺了五层软绸的木椅抬了上来。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休息。

“皇上，这是初本，您过目。”

张玉递过手里那一本厚厚的书，皇帝接了过去。

“好，方才你也读了不少，朕觉得很好。”

“还是有不少需要改动的地方，只能劳烦各位大臣们了。”张玉拱手说。

“我等自然是尽心竭力，请国师和皇上放心。”王宰相说到。

皇帝点点头，将书交给季公公送了下去。

“今天就早点下朝吧，国师回去好生休息。”

张玉随着众人出去，被围在中间。

“国师，你这几日真是呕心沥血，我等实在是惭愧。”

“说到底还是我等能力不足啊。”

…

众人开始自责起来，张玉摆了摆手。

“大家都别责备自己，是我个人想早点将商业法编写好，还麻烦大家陪我加班加点的干活。”

“国师真是为百姓为国家着想。”

“咱们办事不利还为咱们找台阶下。”

“我等皆以国师为标榜。”

“国师早些去休息吧，上书房那边就不用去了，有谢学士在没事的。”王宰相说到。

张玉点点头，在众人拥簇中下了台阶坐上轿子。

看着张玉渐行渐远的身影，那些大臣都暗自握紧拳头，敬佩地目送他。

“诸位，我们可不能再让国师操心过度了。”

“是。”

大臣们回去收集数据，王宰相他们则去尚书房继续修改。

张玉回到家直接躺在了床上，眼睛布满血丝，眼袋浮肿了起来。

自己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去上早朝的，要不是皇帝拦住自己还会接着做什么。这要是当朝发疯把书撕掉了开骂，恐怕自己是完了。

张玉咽了咽口水，起身倒杯水喝下去。

今天还是好好休息，商业法做的差不多了也不需要大改，先恢复状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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