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机运处鬼神通-第2/3页
少女将玉管攥在手心,垂着头似乎不敢迎视,她犹记得他们新婚那日,镇渊在她的酒里下了些药,让秣阳忙了一晚上替她解毒,他们的新婚之夜便是这样过来的。
他为她煮药,她无力昏睡。
第二日她还要撑着没事的样子拜谢师尊,装作是自己旧疾发作,装作不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秣阳是承天教三公子,于医理上无人能出其左右,他本是孑然物外的翩然公子,却教她拉下尘世,染了一身污浊。
“秣阳……没有你我活不到现在。”她的话轻得不能再轻,他却听得清楚。“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夫郎。我对你的感情没有半分虚假。留你在承天教除了因为顾褚……还有就是我私心让你帮我盯着教里局势,你我相见传话,总比与少君容易得多。我……今夜便可带你回去左府。”
“回去做什么?那是你的家,你从小到大喜欢的顾叔叔。”
“……”
“你快去吧,这一切,总有结束那日。等了这么些年,我也不在乎多等几年。”她挑了他生辰那日为他私下办了生辰礼,还与他圆了房,他心中已不太介意了,只是雨露初尝,又一日日看着却不能碰,这样的滋味确实不好。
少女犹豫的拿着手中玉管,似乎想要还给他。
秣阳嗔她一眼,嫌弃的摆摆手道,“你下次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是刚炼好的药你且拿去。”
少女想了想,硬是将药塞回给他,展开一个温润和软的笑颜,少女般调皮:“过几日我再来拿。”
秣阳看她专注又稚气的模样不禁失笑。
她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想要回去看看容绯音,才走到门前,却见那穿了石青色锦袍的男子驻足而望。
少女自袖里挑了一抹玉髓香点在颈边,长公子超然物外,她是不欲与他牵扯过多的,亦不知怎样面对。只得强自镇定,力求输人不输阵。
她走到他身后两步,侍女们盈盈下拜,并委婉道,“瑶君殿下,长公子想要探望容姑娘,属下未曾放行。”
少女扬一扬手,与长公子对视上,几乎被他那一双幽深的望不到底的眸子摄住,她方想起自秣阳那里出来,忘了戴上她的面具。
少女黛眉轻蹙,似乎很是为难:“长公子,我受师尊之命……”
“教主何苦为难阿音一个弱女子。阿音若有何过错,我替她一力承担便是。”他说的斩钉截铁,眼里的情意是明了真挚的。
饶是她再强作镇定也无法,少女微微移开了目光,只盯了里面一盏泥金彩画围屏,屏风后,就是恬然安睡的容绯音。咫尺之遥,他却无法跨入。
她深知此心此情。蓦地,心有不甘,少女这样想着,反倒无惧长公子那一身逼人气度,坦然迎视:“长公子又何必为难于我,退一万步说,你知晓容姑娘尚好好地睡在那里,若有一日,她失踪了,生死不明,你便寻不到,又会如何呢?”
两个侍女微微张了口,暗暗对视一眼,不知是否听见了不该听的东西。
长公子亦冷冷侧目,似在咀嚼她话中之意。
少女哈哈一笑,未再看长公子一眼,奚落般一句:“是妾身失言了。长公子请回吧,莫教我等为难。”
他漠然盯着这少女,想起前些日子他托少君劝说也不得其法,便认定了她是镇渊的走狗奴才,只恨不得再无往来。今日又踉跄撞见,一张容貌如同清月郎辉,他方质疑起她这样的人是否真为镇渊所用,便被她恐吓嘲笑一番,拂袖扬长去了。
他走得远了,自然没听见侍女低语:“瑶君殿下,长公子虽不得教主欢心,却也是与教里长老平辈的人物……”
另一个打断了她说,“你懂什么,我们殿下如此受宠,教主疼都疼不过来,还怕一个失势的破落公子么?”
“话愈发多了。”她冷冷斥一句,两人立时噤声,在门口站成两个木桩子,再不敢多话。总以为瑶君殿下是个小姑娘,讨好应承几句只会惹得她眉开眼笑,却忘了她令人寒至脚底的手段。
有多少人能在祭师会上活下来呢?瑶君便是其中一个,且是如今活的最得意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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