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南楚太子被激怒之下的二皇子打成半残,至今卧床不起。围困东宫打完太子的当夜,二皇子直奔皇帝寝殿请罪,痛哭流涕表示愿以命相抵,只求皇帝惩处太子通奸之罪。”纤瘦的人继续禀报,声音无波无澜,“澹台银池在混乱中逃离,二皇子发布通缉令并命自己的人亲自追击,严令格杀勿论。”

        陵渊听完微微一笑,说道:“能围困处于宫禁之内的东宫,却让一个毫无功夫底子的女子趁乱出逃?南楚皇帝对那二皇子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处罚吧?”

        纤瘦的人姿势没动地跪着,说道:“禀尊座,只罚了禁足。”

        陵渊嗤笑一声,说道:“南楚国中争位的也就是太子与二皇子,其他皇子不堪大用。一个儿子都成残废了,皇帝还能再废了一个儿子?通奸这由头扯出来虽然不够废太子,但太子失德,二皇子又是激愤行事,呵……真是谁也不能拿此事如何呢。”陵渊眼中闪过一丝阴兀的嘲弄之色,“拿个女子做筏,有本事怎地不直接杀去东宫?呵……到头来不过是要给自己及臣属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纤瘦的人影依然跪着,沉静无波。

        陵渊看着一笑,说道:“你也是过于谨慎了,我不叫起你就不起?这几年说了多回,你总是改不了。”

        纤瘦的人再行一礼才站起,依然恭敬地微微垂着头。陵渊笑道:“依你看,这位嘉恪殿下手里到底有没有枢节?即便有,又是不是重要的枢节?”

        “属下不敢妄议。”

        陵渊略一勾唇,语气却是向下微沉的:“剪星,这个毛病要是还改不掉,本座可就懒得跟你废话了。”

        剪星“噗通”一声又跪下了,谨慎地说道:“属下愚笨,总担心说错……”他极快地微微抬眼看了看陵渊,见陵渊面无表情地瞥着自己,连忙继续说道:“据属下在南楚所见所闻,机关兽确实需要枢节驱动,专门制造枢节的衙署整日里戒备森严,若擅闯则格杀勿论——这些属下曾在之前的奏报中详细叙说。而在东宫太子残废之后,属下曾四次暗探东宫及二皇子府邸,属下私自断论:嘉恪殿下手中确有枢节,可能还不止一个。”

        陵渊淡淡冷哼,说道:“下次再让本座问第二遍,就不必再让本座看见你了。”

        剪星伏地叩拜:“是,属下再也不敢了。”

        陵渊带着点不耐烦地轻哼,说道:“起身回话。”

        剪星冷汗涔涔之下却也稍感安心。他从前曾因判断错误而令督公有所损失,在那之后再不敢妄下论断。

        陵渊看着剪星再次站起身,才说道:“之前寻访的事如何了?”

        剪星:“已有眉目,只是那人犟得很,并不真心臣服,属下还在□□他。”

        陵渊一笑,说道:“剪星都开始□□人了?倒是稀奇。这些事你若是做不惯,便叫摧花去做罢。”

        剪星:“谢尊座,摧花事忙,属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麻烦他。”

        陵渊也不勉强,随意“嗯”了一声,剪星恭敬行礼,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陵渊闭目养神了一阵,听得屋外沈放的声音轻轻传来:“启禀督公,嘉恪殿下要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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