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做戏



觉浅殿内,总内侍官郭聪对埋首于案牍的人禀道:“陛下,楚侍郎求见。”

        高必光停笔:“传。”

        楚云朗入殿,高必光问:“楚卿何事?”

        楚云朗揖礼,道:“禀陛下,臣今日前来,是为向陛下辞去会试时主考官一职,望陛下另择贤臣任之。”

        高必光不解:“哦?为何?”

        楚云朗道:“月前秀才遇害一案,虽已水落石出,然确系臣之疏失,原本案案发后臣便该引咎上书,之所以忝居重位,是因秋闱将近,不可贸变,现既已尘埃落定,臣特来向陛下请罪。”

        高必光听他述完情由,笑道:“楚卿言重了,你向来劳心政事,勤勉谨慎朕都是看在眼里的。”说罢话锋一转,问,“那依你看来,何人堪当此任呢?”

        楚云朗思索一阵,回道:“臣记得陈祭酒两年前蒙圣上之恩,由翰林院直学士擢升为国子监祭酒,想来从品级至才干,主考一职,非他莫属。”

        高必光点头,笑道:“楚卿慧眼识人,与朕所想一致,便依你所言。”

        楚云朗再揖礼,退阶道:“陛下明达,臣告退。”

        楚云朗走后,郭聪上前侍奉,先腾出手放下一盅香茗,又将一碟乳酪放于高必光手侧,恭敬道:“陛下,这是齐美人送来的糖蒸酥酪,您尝尝。”

        高必光掀开茶盖润了润喉,又尝了口乳酪,问郭聪:“齐美人呢?”

        郭聪道:“回陛下,齐美人已到殿外两刻钟了,因见您与楚侍郎论政,故未曾进殿。”

        高必光放下玉勺,道:“她倒懂事,宣。”

        郭聪称“诺。”,退身之际又被高必光叫住:“吩咐御膳房将这糖蒸酥酪再制一份,赏予陈祭酒。”

        ……

        自中举后,吴镜生活也比从前好了许多,县衙每月都会补贴三贯钱,另兼布匹,米面许多,有很多从前不相熟的人也纷纷来恭贺于她,她借受伤一事,婉言谢客,反而因祸得福,落了个清净。

        不多几日,信差送来了家中回信,阿爷听她中举喜形于色,说县里已免除了他们一家的赋税徭役,现在日子过的可舒心,村里人羡慕的紧,还说大家都等她回来后要专门为她摆酒设宴,接风洗尘等等诸如此类的琐事。

        吴镜有些哭笑不得,本来春闱紧随秋闱之后,就在来年开春后四月举行,现下满打满算只剩半年时间,如果归家,一来一回至少得两月之久,所以她本来打算今年不回去留京备考,现在听说村民还要敲锣打鼓的迎接她,越发坚定了这个想法。

        吴镜将回信以及一应细软打点妥当,托信差再送予家中。又想起这几日各路人马迎来送往,却似乎不见萧广白身影,他平素最爱结交亲朋,这当口没他还真不习惯。

        于是上楼去看,到了才看到他房门紧闭,敲半天也没人应,吴镜心疑,以为他大白天的去了酒舍瓦肆。去问小二,小二说他前几天便说有事要外出一趟,现在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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