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四)
(四)
此时已是卯时初,顾辞源睡眼惺忪地睁眼,有些昏昏沉沉,他才发觉自己是睡过去了,他正在寝宫的另一间屋中,静谧的宫室一片死寂,如同明争暗斗的朝堂一样没有生机。
顾辞源实在不愿接近他父皇的房间,那里能引起他的悲恸,站立于门前便会回忆起以往种种。他走回昨晚一直待着的堂内,却不见陆虎鸷的身影。
“殿下,您睡醒了?”倏忽间背后传来陆虎鸷的声音,那声音似乎疲惫至极。
“阿虎?我昨晚上睡着了吗?”
“是,昨日事务繁多,料想是殿下耐不住疲倦便睡去了,我恐殿下受寒惹上风寒,便将殿下抱至另一间内”
“等等,你将我抱去的?”顾辞源脑海里构思着陆虎鸷把他抱进房间,自己却浑然不觉的情形,不住地羞涩起来,白净的脸颊上顿时泛起彤红的浪潮“你你昨夜没睡吗?”
“我昨夜没有困意”陆虎鸷说着“烦请殿下去知会宦官们一声,说陛下龙体不适,不能上朝,若有政务,教他们送至寝宫,由殿下亲政以监国,决不能教杨恒畧他们处理政务,要是他们体味到甜头,便会止不住自己的贪欲了”
“好,我这就去”顾辞源匆匆离开寝宫,留下疲倦的陆虎鸷,他看见顾辞源离开后,便叹了口气,眉头深深蹙起。
榇华1虽容丽,折枝寸言间。
“杨大人,今日不上朝的消息你可知晓了?”关镜竹说道“我看分明是那皇帝要到头了,在交代后事呢”
“朝廷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有说昨夜里就死了的,有说救得在苟延残喘的,有说已经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的,风言风语太多不值为信”曹宇霆说道“不过昨夜青宫遭人洗劫一事却是真的”
“二位大人说的我早已知晓了”杨恒畧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盒“二位不妨看看这是何物?”
二人急忙打开锦盒,却看见小巧的遗诏正安稳地放置于其中。
“这是遗诏?”曹宇霆问道。
“自然,昨夜我已差人潜入青宫内取走了遗诏,无论那皇帝交代了什么锦囊妙计,也抵不过我提前备好的计谋,此次给他们送个大礼”杨恒畧拍一拍手,便走上来一个少年,那少年穿着甚朴素,可以简陋二字形容,可尘土难掩蓝田之辉,此少年器宇不凡,胸成丘壑而不发,剑磨利锋而不露。
“杨大人,这位是?”关镜竹问道。
“此是陛下二十五年前游历民间时与一女子生情而诞之子,比起那顾辞源,自然是年长,此才为陛下之长子,不过非嫡子,如今遗诏在手,我等矫诏简直易如反掌”
“真有此人邪?”曹宇霆半信半疑道。
杨恒畧啧了一声“曹大人未免太古板,遗诏在手,有朝一日陛下撒手人寰,谁得知其中内情?谁敢说不是?已死之人无言便最是有言,至于那陆虎鸷,我前些日子教人联系京中豪右,有他们同我们联合,我们来一个逼宫清君侧,教顾辞源废其陆虎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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