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进京
我有些疑惑阿娘为何会如此反常。
记忆里阿娘是个冷静自持又极为大女子的人,也因此她一个女子才可以撑起整个山寨。
陈奶奶说,我还小之时寨里有个二当家不服,觉着自己个大老爷们儿给一寡妇娘们儿做事,呼来唤去,倍儿没面子。自觉能力高过连丈夫都没了的弱女子,于是自信地带着自己鬼鬼祟祟拉扯下来的造反小队,妄图踹下阿娘当老大。
双方对峙时,气氛倒不紧张。
二当家正在油腻地调侃,对面哄笑时,阿娘二话不说一个飞身,手里砍刀麻利挥下,人头落地。
所有人顿时噤声。
地上只剩一颗刚还存有滚烫热血的头颅。
带着血腥干燥的风吹送着,向众人昭告这没开始就结束的头把交椅的争夺战。
滑稽得很。
她似早知道那群人会说什么,微笑说:“赢家才是规矩。”
我躲在师父身后,看着阿娘径直向我走来,笑着看着我。
阳光下她脸上几点鲜红太过刺眼,以至于后来我做了好久的噩梦。
我吓得快要哭了,紧紧攥住师父的衣角,手心出了汗。
阿娘想摸摸我的头,我闪开了。她一顿,笑容瞬间止住,留下二字:“无用。”
年幼的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奋力奔跑想追到阿娘,阿娘却走得好快好远。
没有阻碍,我却摔倒了。
于是我离阿娘越来越远。
那半年里,阿娘看见我便绕着走开,我一句阿娘都叫不出。
后来阿娘终于肯面对我,我也发现了阿娘的大砍刀换成了改良版铁鞭。
在挨打的岁月里,我想,可能是为了方便打我。
毕竟是亲的,也不好拿砍刀砍。
也是在我渐渐长大,娘俩才开开玩笑,关系好转些。
我也常觉得,就我这个经历放谁身上大概想要扯根白绫栓脖子上一了百了了。但我生性开朗,自愈力极强,心也大,也勉勉强强算个身心健康长大。
……
总之,阿娘在我的记忆里,比汉子还汉子,一滴泪好比弟兄们下山买粮食的银钱,还不是弟兄们拼了命跟老板砍价的,很值钱。
“你应知那时节土匪强盗横行……若不是阿兄……云让,我们有个孩子。”
想必这个孩子是我了。
我还是比较淡定。
那么长的铺垫下来若是还不懂,那我就不该叫文盲了,该叫蠢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