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选

    佛光消失之后，橙青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坚定，一边喃喃自语“修什么不是修，所有修行皆是为了长生大道。”然后抓起一只鸡爪啃了起来，一边啃着，一边放肆的笑着，笑的那些野兽都是惊恐乱窜。

    寺庙内，一道浑厚的钟声响起，香客逐渐被请离寺院。所有人都知道只有重要时刻天凉寺才会敲响这警钟。橙青看了一眼剩下的半只鸡，有些恋恋不舍，擦了一下油腻腻的嘴，然后与其他人一样朝着主殿赶去。

    元空方丈早已在主殿前，见所有人都已经集合这才开口说话，声音很沉却非常有穿透力“想必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十年一次的天选将在十日之后开启。”说完，他便转过身，听到身后杂乱的声音，神情有些凝重，轻叹一声便离开了。此话一出，底下像是炸开了锅，老一辈的僧众都明白，也有一些年轻的僧人在底下好奇起来。

    天选，即天凉寺内宗选拔弟子的方式，每十年一次，一旦选中，就能成为内宗的普通弟子，踏上那成佛之路，真正的一步登天，几乎所有人都是热情洋溢，目中放光。

    十年前，也就是橙青五岁那年也曾举办过一次天选，不过那一次橙青因为修道之路被阻，对其他事情虽然知道，但都不太关心。而现在，在知道自己的机缘是在内宗，橙青想要的就是进入内宗，而通过选拔最重要的就是要与佛有缘。

    虽然这些年他已经对过去释怀，甘愿当一个和尚。可他这个和尚，没念过经，没礼过佛，天天不是吃肉喝酒就是打架调戏女香客，佛门清规该破坏的都坏的都差不多了，哪还会有什么佛缘。就算不说这些，他对佛性的理解只能说是零星点点，入选的概率简直微乎其微，所以他决定去找元空方丈。

    他一如往常那样，偷偷溜进了方丈的禅房。他知道这个时间元空方丈必然是在这里打坐悟禅，看到方丈盘坐在蒲团上，他也静静的坐在一旁，没有打扰。

    这一次的悟禅并没有很快结束，天很快便暗了下来，直到月亮挂在树梢，元空才睁开了眼睛，此时橙青已经双眼一闭靠着墙边睡着了。

    元空似是知道橙青的来意一般，颇有深意地笑了一下，却不急着开口喊醒他，看着已经打起了瞌睡的橙青，摇了摇头然后又双手合十，开始了打坐。

    不知又过了多久，橙青一下没靠住墙，撞到了头这才痛醒过来。

    没等橙青开口，元空将一竹签扔到了他头上“哪里来的小沙弥，天黑了还不会禅房。”

    “师父，你猜我刚才梦到什么了？”

    “小沙弥，老衲可不想猜。”

    “是腾云驾雾，是降妖除魔，是修行佛法”眼神里出现了一丝回忆，更多是憧憬。

    “橙青，你可知什么是佛。”元空语气平和，像是没有听到橙青的话。

    橙青想了一会儿，说“弟子不知，还请师父教诲。”

    “莫说你不知道，老衲也不知道。”

    “那你想知道吗？”

    橙青没有说话，因为他就是为了这个答案而来，他除了有个光头像个小沙弥，其他行为举止更是不像个僧人，即便是重生前对于佛教之事也知之甚少。

    “想知道也好不想知道也好，总得有个答案不是吗？”元空说完笑了笑，留下橙青一人继续思考。

    橙青本来就是智慧通达之人，在沉思了片刻之后，似是有所明悟，”想要有佛缘，就要有个僧人的样子。“暗暗下定了决心，要感受佛义。

    接下来，他放弃了三天两头吃肉喝酒的日子，每天准时出现和其他僧人一样做早课，而其他时间他就待在藏经阁里。这是最好的途经来适应这十五年不曾融入的寺院生活，以他的能力，经书不难看懂，可要在短短十天里全部理解消化，若是修为还在，那还容易些，可现在，只能靠时间来慢慢磨了。

    空静，空慈都被橙青这几天的转变给吓了一跳，过往的这么多年里，都未曾看到他如此努力过，都有些担心。便随橙青一同待在了藏经阁里，为他解释那些晦涩的语句，帮他理解那些经书的要义。这些他都记在心里，暗暗发誓，若是自己再度踏上修行之路，一定要照拂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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