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生周全-第3/4页





        “我不记得,我只记得老阁主告诫我的唯一一件事情便是护你一生周全。什么阁中事物,什么天下大事,皆与我无关,我的任务不过是保护你罢了。”

        这些话落在谢妗礼耳朵里引得她一阵心酸。

        “阿月哥哥,你的人生不应该全部禁锢在我身上,这世上没有谁是能陪伴谁一辈子的。我有我想要去做的,你也一定有,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和牵绊。”

        眼见着江渚月眼色黯淡下去,谢妗礼自觉话说得重了些,伸手去拉他衣袖,却被他侧身躲开,眼里满是落寞和无措。

        他垂着头,闷声道,“我明白了。”说完便转身欲走。

        “阿月哥哥,妗妗不是那个意思”

        谢妗礼知道他此事定是心里又气又难过,他陪伴自己那么久,是兄长亦是朋友,自己怎能说出那样一番话惹他伤心,便着急地拉住他,想解释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江渚月微微回头,强扯起来嘴角露出个苦涩的不能再苦涩的微笑,然后摇了摇头。

        “那块双鱼玉佩仍放在暗格里我没动过,你带着去,彼时密探任你差遣。凡事需写信知会我一声,小心为上,不可逞强。”

        谢妗礼从未听见过他如此虚弱低沉的声音,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方才讲完这一句话,随即轻轻拨开拉住他的手,走出了房间。

        只留她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小。

        好像记忆中的江渚月一直都是强大的、冷淡的,他不善言辞,只知道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在她爬上树去捅鸟窝,反而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稳稳地接住她;在她背不下来《周易》,挨父亲手板的时候,跪在廊前冰冷的地砖上为她求情;在她闹着要吃冰糖葫芦的时候,冒着鹅毛大雪去敲甜食铺子老板家紧闭的大门,花光了零花钱求老板单独做一只给他

        但是儿时他俩的关系并不好,因为江渚月总是摆着个臭脸,冷冰冰的骇人,问他话也并不回答,好像不喜和人讲话一般。更主要的原因,是谢妗礼总觉得他是父亲安插在她身边的奸细,时时刻刻把她的一举一动上报给父亲,她挨罚他领赏。

        再加上父亲总拿两人相比,谢妗礼自小便知道,自己是个女儿家,事事比不上男子,若是不付出加倍的努力便坐不稳那谢家世代相传的位子,而自己身边那个跟屁虫便是最大的威胁。

        所以她虽然知道江渚月待自己好,但她并不想接纳这个人在自己身边。

        这样的境况一直持续到四年前老阁主去世那天,病榻上的人已被病魔折磨的瘦骨嶙峋,但脸上却是从没有过的温情,他与两人说了好些话,自那时她才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才明白江渚月对自己的意义。

        除了父亲以外,他是自己的第二个靠山。

        可就在刚刚,她看见那个靠山在自己眼前第一次弯了腰,身影越缩越小。

        谢妗礼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哪怕说的逆耳了些。

        他不是解语阁的傀儡,他应当有自己的选择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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